悲痛過度的宛兒心亂之下,居然逆流而上,茫然地沿江走著,怨恨悲傷的眼神越發顯得楚楚可憐,黑夜無情籠罩了大地,周圍密林中野獸偶爾的低沉鳴叫讓她嬌弱的身子輕微發抖,但她依然咬牙在黑夜中穿行,心中一直默默為趙烈祈禱,心中不再對黑夜有任何恐懼,希望可以發現趙烈的痕跡,柔嫩的小臉上淚痕依然未乾。
天色漸漸發白,身著單薄翠綠衣裙宛兒的柔嫩面板被路邊的荊棘無情劃破,但她絲毫不在意被劃傷的面板,痴痴地凝望著平靜的江面,依然沒有趙烈的任何痕跡,清晨的江面籠罩著若有若無的淡淡晨霧,江面偶爾掠過幾只白色水鳥,輕盈地點了點水面,除了留下盪漾的水波和空氣中“撲撲”的聲音外,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很快消失在瀰漫的晨霧中,悽美哀怨。
宛兒心中湧上一陣陣悲苦,兩行清淚悄然滑落,不停地滴落,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滑落的淚水,心中想的全是那個藍色的熟悉影子,她在心中一直想照顧他一輩子,她喜歡偎依在他寬厚的胸膛中,可現在她只能孤獨無助可憐地走在寂靜的河邊。
清晨的江水寧靜地流向遠方,宛兒的心卻一點點往下沉,並沒有發現趙烈的熟悉身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她依然堅定地朝前走著,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已經為他默默用心祈禱了整夜,前方的河岸是大片枯黃的蘆葦叢,翠綠纖細的枝條在晨風中輕輕搖曳,忽然幾隻水鴨撲騰著猛然從蘆葦叢驚飛而起。
宛兒心中一動,忽然發現心跳得異常厲害,嬌小的身子飛速朝那片微微晃動的蘆葦叢衝去,一個熟悉的背影靜靜趴在岸邊,一動不動,裸露在碎裂藍色長袍下的全身面板被江水洗刷得慘白。
宛兒失聲哭泣著撲向渾身冰冷的趙烈,強悍的身體毫無熱量,沒有任何生命氣息,她心頭湧上巨大悲涼,趴在他身體上,雙眸淚如雨下,差點哭暈了過去。
良久,宛兒顫抖的小手忽然發現趙烈口鼻中還有一點若有若無的氣息,雖然已經深度昏迷,身子依然偶爾會輕微抽搐,顯然是身上的傷口痛得太厲害,以至於在昏迷中也在疼痛。她小心地把趙烈沉重的身軀翻了過來,翠綠色的嬌小身子伏在他寬厚冰冷的胸口輕輕哭泣,看到他受傷如此之重,心中異常心疼,恨不得此刻受傷的是她自己。
宛兒自小精通醫術,她用袖子飛快把臉上掛著的淚花胡亂擦去,把身材高大的趙烈小心地扶起來靠在懷中,疼惜地把他臉上紛亂的長髮梳理到腦後,露出了一張蒼白無神的臉龐,沒有什麼氣息,極度虛弱,她忍不住再次滴落晶瑩的淚滴,伸手凝神為他把脈。
趙烈雖然身體遭受連番重擊,渾身傷痕累累,體內真氣執行不暢,不過是失血過多,受到嚴重內傷,但他體質異於常人,如果僅僅是這些內傷和刀劍外傷的話,憑藉宛兒精湛的醫術和細心的呵護,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也許是逃亡生涯讓他傷口恢復得特別快。
宛兒的臉上露出凝重絕望的神色,趙烈身上最致命的傷口就是卓不凡毒刀劃破的傷口,那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毒藥,她臉上浮現悽然的神色,此毒世間並沒有解藥,可見卓不凡當時是痛下狠心要殺死趙烈。
第四十九章 笑看人生
如果是普通人身中此毒,絕對是撐不到現在的,早就毒發身亡,“趙大哥為何還未毒發身亡呢?”宛兒敏銳地察覺到他體內的毒素擴充套件得非常緩慢,雖然整個後背上部的面板都變成了刺眼黑色,但他依然殘存著微弱如絲的心跳,宛兒如同在黑暗中見到一縷曙光,柔媚雙眸射出堅定的目光,不管用什麼辦法,她也要替他解去身上的毒。
早上的風很清冽,吹過來像冰碴兒甩進脖子,太陽還沒有露臉,天氣很冷,一陣冷風吹過,趙烈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終於緩緩睜開雙眼,宛兒心疼關切的嬌好面容映入眼簾,他想伸手撫摸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