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搶孩子!
他知道做了母親的女人,對孩子的無法割捨,就算這麼做實在是小人透頂,他也不惜孤注一擲!
“小子,乖,別哭了!”
第一次笨拙地給一一換尿布,羋閒鶴簡直要瘋了,這個肉團兒怎麼這麼能哭?!
他小小的身子似乎蘊含了無數力量,一直哭,哭到他這個當爸的都要耳膜穿孔了!
誰知道,雲一一聽完,瞅了他幾眼,發現不是一直帶自己的人在衝自己說話,小嘴兒扁了一下,“哇”一聲,哭得更暢快了!
羋閒鶴不許別人上手幫忙,自己又不懂,這小寶貝在他手裡折騰了月餘,也算命大。
他以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辦法,可以在自己身上重演一遍,卻不料,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瞞著父親和遠在異國的母親,他聯絡了一家醫院,做了細緻的檢查。
“這個病不是中老年人才會得麼?我剛過了二十六歲生日。”
將診斷結果看了一遍,羋閒鶴鎮定,只是聲音裡有些顫抖,低頭,將那化驗結果又細細過了一遍。
醫生點點頭,也非常惋惜地開口道:“您最好馬上住院,接受治療……”
他打斷,皺眉道:“死亡率是多少?或者說,我還能活多久?”
被他的直白給嚇到,醫生支吾了幾聲,還是如實回答道:“這個,要看癌細胞擴散轉移的速度……”
羋閒鶴看向牆上那各種各樣的CT片子,默不作聲。
“我的其他器官呢?還有什麼問題麼?”
“這個,還得等詳細的身體報告出來才能給您答覆……”
他回到家,徑直走到樓上的嬰兒房,推開門,一股嬰兒特有的奶香味道。
他忽然就想起,那天在車上,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叫人想吃一口,吃到肚子裡去。
他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的腦子很亂,小時候在國外的事情,他都記得,唯有回國以後的那一段,混亂不堪。
“丹然,你告訴我,我們真的是青梅竹馬的戀人麼?”
某天,羋閒鶴這樣問道,換來陳丹然稍顯鄙夷的笑容,她確實是他自小就認識的朋友。
“太子爺,我說是,或者我說不是,一切還不是要看你自己信不信?”
她不答反問,看著他,將手上的戒指慢慢退了下來。
“羋閒鶴,麻煩你跟伯伯說一聲,我呢,也回家跟我的老子說一聲,我還沒玩夠,重要的是,我不想嫁給太子黨。這個婚,我要推了。怎麼說,我想不用我教了吧?”
陳丹然瀟灑地離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羋閒鶴鬆了一口氣,居然是滿心的放鬆,並無一絲傷感。
他更加不相信,這個是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
他寧可相信,自己是愛那個步蓮華愛得發瘋。
低下頭,羋閒鶴看見,一一在嬰兒床裡睡著了,一隻手還含在軟軟的嘴巴里,他扶著那床的邊沿,看著看著,忽然就落淚了。
這是他的兒子,他卻沒辦法看著他長大了。
聽到醫生猶豫地吐出“肺癌”這句話的時候,他都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現在,看著睡得香甜的一一,羋閒鶴再也忍不住了,他順著一一的小床兒滑下去,慢慢跌坐在地上。
他哭了起來,抱著自己,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記憶裡從沒有這麼放肆地哭過。
因為,他是羋閒鶴,羋家這一代唯一的男孩兒,從小就接受所謂的精英教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哭夠了,爬起來,靠在一一的床邊,剛坐好,一個軟軟的東西就觸到了他的臉頰。
他慌忙回頭,發現一一醒了,不吵也不鬧,就伸出指頭,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