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盡頭,映著依稀的淡黃色燭光,層層紅紗,在空中飄舞,和著那斜射入屋內的細細雨絲。
天妒與其他侍女一概不見,整座小樓,靜得可怕。
越接近錦霓的寢房,空氣中的香氣便越濃郁,那是隻屬於春光裡的甜膩氣味。
兩人已經到了門口,門扉未掩,懸著紗簾,影影綽綽中,燭光微照,錦床之上,男女痴纏。
女人像是暴風雨中的一朵浮萍,隨風遊蕩,無辜,可憐,百媚橫生。
一隻手探出床幔,雪蔥般的指,像是要抓著什麼,泛起胭脂紅,無奈身子被壓得死死,它只能在虛無中,抓緊,收住……
“我的……我的……”
隨著動作低吼的男人,和無助地承受著大力衝擊的女人,竟是未曾發現,有人接近。
“你是不是隻愛我……嗯……”
鬱驍甚至是折磨著她了,大進大退,降下速度。
“是……是……就是你……我不要別人……”
錦霓無力地迎合著,眼角灑下屈辱的淚水。
她渾身好冷,可是再冷,也沒有記憶裡,那年的冬天冷,漫天雪花,血如朝霞……
周身的血液倒流,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湧上心頭,鬱騏剛要動,鬱驥突然出手,攔住了他。
“你……”
鬱騏大慟,竟然連眼圈都紅了,一個“你”字哽在喉頭,說不下去。
鬱驥失明的眼,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他,再未看向床的方向。
好久,他才慢慢收回攔住鬱騏的手臂,隻字未提,轉身下樓。
鬱騏握緊了拳,手臂上青筋乍起,渾身都在顫抖,微閉上眼,再睜眼,同樣邁著大步,跟著鬱驥離開。
“鬱騏,今晚夜色如何?”
兄弟二人在小樓前站定,沉默了許久,鬱驥才淡淡開口,好像剛才的一幕,並未發生過。
鬱騏不解,還陷在之前的情緒裡,聞言一愣,抬頭看看天,頓了一下道:“月亮很圓,星星也不少,圍繞著月亮,那叫什麼來著,眾星捧月麼……”
點點頭,鬱驥抿著薄唇,他的臉上,有疲倦,有失意,還有不易察覺的一絲衰老。
“是啊,眾星捧月,我們是星星,她是月。月只有一個,而星星,卻很多,很密。你說,我們怎麼辦呢……”
鬱騏深黑色的眸子一動,襯著淡淡的月光,他的瞳孔變得如琥珀一般,深不可測。
“可是,我不甘心!哪怕是共同擁有她!我不甘心,她只要他一個!”
鬱驥微微頷首,“好,鬱騏,既然如此,我也不會輕易放棄。”
臻首埋在那汗溼的胸膛之上,小手兒若有似無地輕划著,男人終於無法忍耐,抓過她亂動的小手,嘎聲道:“你這是還沒吃飽呢,我們再來?”
慌得一縮,錦霓口中連連求饒:“不要了!我不亂動了!”
皺巴巴的紗衣碎成片片,環繞在身下、床邊、地上,暗示著剛剛平復的激盪,空氣中的歡愉味道,更加重了幾分。
“錦霓,我們……成親吧……”
一想到自己無法堂堂正正,連與她恩愛,都要避開手足兄弟,鬱驍就頭疼欲裂。
“那他們呢?”
她有一絲惶惑,輕輕地問。
鬱驍想了想,一本正經道:“這就要看你了,我想,大哥二哥總不會強迫你的……”
其實,他也不敢確定,鬱驥和鬱騏,會輕易罷手,只是經歷過生死,應該吸取教訓,尊重她的選擇了吧?
抿唇一笑,那笑容淡如淺墨,錦霓垂下眼簾,點點頭道:“我,我當然是願意的……”
手,不自覺地抓緊身下的被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