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群毆。
名氣這個東西是看得見也摸得著的,“三年不鳴,一鳴驚人”這種事如果在大明真實發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因為文人的嫉妒心比女人更重,更歹毒。
可是如果這些千古佳句是江南第一才子寫出來的,意義和結果便大不一樣了。
唐大才子寫出多麼永垂不朽的詩句都是正常的,符合邏輯的。
把榮耀和光環全部送給唐寅,秦堪不介意吃這個虧,他看重的不是虛名,而是實實在在的雪花銀子。
清清白白的學問,在他眼裡都可以用銀子來衡量,現實主義者看重的是實際利益。
發財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在奔往小康的道路上應該馬不停蹄,佛擋殺佛,否則便是對自己未來的榮華富貴極大的不負責。
出了唐寅的房門,秦堪拿著新鮮出爐的佳句詩稿奔出客棧,打聽過後,他找到了紹興西城內一家名叫“研磨坊”的書社,書社掌櫃姓黃。
黃掌櫃也是仕途無望的文人,於是乾脆舍了臉皮經商。
兩人見面話不多,秦堪直接把署有唐寅大名的詩稿遞給他。
黃掌櫃接過,剛翻了兩頁,便仰天流下淚來,和唐大才子一樣,四十五度角。
“人生若只如初見……好美的詩,唐解元不愧為江南第一才子。”黃掌櫃眼中佈滿了哀傷。
納蘭大爺害人不淺……
“詩美嗎?”
“美,太美了!唐解元之才……”黃掌櫃試圖找個最高階別的褒義詞來形容唐寅,可惜經商日久,文化水平退化,於是慨然一嘆,盡在不言中,不過他的表情已經深深的表達出了他的敬佩和感動,就好像剛吃過撒尿牛丸,披著輕紗和初戀一起在海邊奔跑,很**。
秦堪移開了目光,他實在不想把這張扭曲坑窪的老臉定義為“**”。
“唐解元這本詩稿能刊印成書嗎?”
“當然能,這等詩稿若不能刊印,世間何人有資格成書?人生若只如初見啊……”黃掌櫃又流淚了,這是個感情很豐富的老闆,他的初戀故事一定很坎坷。
“很好,你出多少錢?”
“啊?”
秦堪只好耐心的解釋:“出書要給稿費,就像下館子要給飯錢一樣,天經地義的,不能不給錢吧?”
黃掌櫃眨著泛淚的魚泡眼,半晌沒回過神。
很明顯,他還沉浸在“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悽美境界裡,不願回到現實裡來。
“品位如此佳作之時,你……你居然跟我談錢,你,你簡直……”黃掌櫃一副女兒被強暴了的表情,氣得說不出話來。…;
如此清雅脫俗的詩突然跟阿堵黃白之物沾上關係,黃掌櫃感情上無法接受。
秦堪卻理解錯了他的意思,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森然道:“……你想黑吃黑?”
他發誓,如果姓黃敢說是,他一定一拳揍爆他的狗頭。
幸好黃掌櫃是個聰明人,他及時的察覺到空氣裡的殺機,於是很快恢復了神智。
“刊印千本,我給唐解元一百兩銀子潤筆。”
秦堪立馬介面:“刊印五千本,給二百兩銀子,以後每加印千本,給五十兩,行就行,不行我再換一家書社,江南文昌之地,書社多如牛毛……”
黃掌櫃急忙拉住他,苦笑道:“這位兄弟,生意是慢慢談成的,何必如此著急?”
“我不能不急……”
“為什麼?”
“唐解元現在躺在客棧裡,餓得只剩一口氣了,等我拿錢回去吃飯,再晚一點莫說人生初見,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黃掌櫃猶豫片刻,使勁一跺腳:“行!二百兩!”
“立據,畫押,給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