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慶嘻嘻哈哈拆他的臺:“小公爺,咱們賭了兩天兩夜,你的銀子輸得精光,哪來的銀子做東呀?”
徐鵬舉朝他一腳踹去,笑罵道:“小爺做東什麼時候付過銀子?吃誰家是瞧得起他,誰敢有半個不字,他家閨女都得給小爺搭進去!”
秦堪默默嘆氣,幾句對白便能看出這幫傢伙在南京城裡多麼的不可一世,相比之下,自己在京師的表現簡直是花見花開的乖寶寶,那幫子言官還沒日沒夜的參劾他,實在瞎了他們的狗眼,若把他們貶到南京住一兩年,他們的脾氣一定隨和很多,當然,南京城有了這幫無法無天的紈絝,言官們不一定能活到脾氣隨和的那一天……
因為秦堪的到來,徐鵬舉心情很好,當下也不理會賭局勝負了,隨意將桌子一踢,與眾紈絝吆五喝六簇擁著秦堪往外走。
秦堪嘆道:“陛下御駕也到了南京,滿城公卿皆出城相迎,你們卻在這裡賭得昏天黑地,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徐鵬舉愕然,使勁拍了拍額頭:“孃的,賭了兩天兩夜沒閤眼,竟把這茬兒給忘了,弟兄們,咱們先去拜見陛下,然後再去福賓樓。”
眾紈絝懊悔不已,急忙齊聲應是,這些人大多是承襲了父輩的爵位,能承襲爵位的皆是家中嫡長子,每個家族對嫡長子的培養是不遺餘力的,所以頗識輕重,皇帝御駕親至而他們未能迎接,已然算是很嚴重的錯誤了。
下了賭桌的紈絝們不約而同找回了久違的理智和節操,出了五柳亭後紛紛上馬急匆匆往城裡趕去,各家的惡僕護院們則跟在馬屁股後面一邊吃灰一邊罵罵咧咧驅趕擋路的百姓,一行人如潰軍般浩浩蕩蕩亂七八糟進了城。
秦堪也一臉苦笑隨著紈絝們打馬進城,他知道眾紈絝們現在的心情或多或少都有點惶恐,畢竟未迎聖駕這麼嚴重的過錯,說大可大,說小亦小,對自己家族的發展還是有一定影響的,但秦堪也知道唯一不擔心的人卻是徐鵬舉。
徐鵬舉跟朱厚照的關係不一般,往遠了說,歷代大明皇帝跟歷代徐家掌門人的關係都挺不錯,當初秦堪能認識還是東宮太子的朱厚照,便是全託徐鵬舉的引見,況且徐鵬舉和朱厚照還有一層關係,那就是連襟兄弟。
不得不說,京師夏家最近這些年風水很不錯,夏家祖墳也忽然爆發鬼品,撲撲的往外噴青煙,夏家大女兒嫁給了朱厚照,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二女兒也就是夏皇后的妹妹,嫁給了南京魏國公的嫡孫,也就是前面那個以螃蟹姿勢在南京街上橫著走的徐小公爺。
老國丈夏儒以實際行動狠狠反擊了時下重男輕女的陋習俗見,誰家賠錢貨能賠得像他這麼高階大氣上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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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城裡,才知道朱厚照已與眾公卿見過禮。御駕此時已進了南京皇宮。
紈絝們急了,毫不顧忌地在南京街頭打馬衝行,一路雞飛狗跳衝到皇宮前,幸好南京的勳貴和六部官員們太過羅嗦,拉著朱厚照說個沒完,御駕不得不在皇宮門前再次停下,朱厚照堆著笑臉繼續與勳貴和老臣們寒暄客套,順便強忍著脫下鞋子扇臉的衝動聽著老臣們喋喋不休的勸諫君王勤勉,親賢臣遠小人等等羅嗦言語。
徐鵬舉等紈絝離皇宮百丈遠便下馬狂奔,跑了一陣見宮門前眾多勳貴和大臣將朱厚照圍得人山人海。眾紈絝很不高興。於是大夥兒齊心合力擺出錐子陣型,如同一群蠻不講理的瘋牛闖進了人群中,一時間各種黑手,各種踐踏。擁擠的人群瞬間便被他們殺出一條血路。
終於擠到朱厚照身前。徐鵬舉一臉激動。渾身使勁抖了一下,興奮大呼道:“陛下!可想死我……”
朱厚照也瞧見了徐鵬舉,剛露出高興的笑容。誰知徐小公爺話沒說完,朱厚照身旁一道身影以異常矯健之姿衝上前,二話不說朝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