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換成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妹妹安息,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讓祖父祖母心裡好受點。
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弄死梁永安,可,珠珠回不來了,祖父祖母心裡的痛也永難磨滅。
梁永安不值得他搭上一條命,他若再出事,祖父祖母怕是也沒命活了,他還有妻兒要護,律法會制裁他,可他的心似被鋼針扎的細碎。
真痛啊,比敵軍的長槍刺穿身體,還要痛上千倍萬倍。
心中悲痛化作仰天長嘯,最後化成嗚咽。
“屍體是宮女的,月嬪對外宣稱撞瓶而死的宮女,實際是梁永安打死的。”
衛清晏突然又開了口,還是梁福珠的聲音,“他們殺宮女,是為了遮掩我的死,也是為將瓷瓶收起來找藉口。
尋死的宮女,觸了年邁先帝的忌諱,被下令一卷草蓆丟去了亂葬崗,梁永安及時將屍體收回,命人換上我的衣裳。
而易容成我出宮的宮女,那日早上出了鎮北侯府的門,便卸妝容偷偷回到了月嬪身邊。”
梁福珠不知宮外事,後面是衛清晏根據她提供的訊息,猜的。
看梁永安慌張的神情,顯然,她猜對了。
“你……你不要裝神弄鬼。”
他其實剛剛都不太信什麼鬼上身,但衛清晏說的這些,像是親眼所見一般,全是事實,他不得不信。
想到衛清晏身上如今是梁福珠,那個被他一點點砍碎的梁福珠,他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下,卻也不忘惱恨的瞪一眼月嬪。
本來他是要直接將易容成梁福珠的宮女,悶死,丟進湖裡的,是月嬪說,她身邊已經死了一個宮女,再失蹤一個,會讓人起疑,等風聲過去了,才能將那個宮女也處理了。
他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去亂葬崗撿屍,誰會想到,二十四年過去,還會有人開棺。
都是這賤人惹的禍,沒有這賤人的勾搭,他不會被梁福珠發現,就不會有後面的事。
她還不聽勸地將宮裡的物件拿了出來,又讓人抓了錯處,看似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但所有的事,連在一起,是經不起推敲深查的。
何況,勾搭青蕪面首的事,她未必沒做,她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這樣的人就該死!
而他,不能死!
“珠珠不是我殺的,是月嬪,給母親下毒的也是月嬪,我最多隻是隱瞞之罪。
可我不是故意隱瞞的,她勾搭了我,我若不幫忙隱瞞,她就會將我們的事公開。
屆時,我就得死,鎮北侯府的所有人都得跟著死,我只能依著她,太子妃那些鬼言鬼語也是不能信的。”
本來疼得昏昏沉沉幾欲暈倒的月嬪,聽了這話,猛然抬頭,滿眼不可置信。
可最終,她卻只是道,“是,是我不滿先帝年邁,主動勾搭了鎮北侯,也是我和宮人一起殺了梁福珠,他……鎮北侯不曾參與。”
有些事,她承認了,只是一死,她若不承認,便是求死不能,這些年是她大意了,臨死才知自己和梁永安都是被人算計的棋子。
而對方,是她惹不起的。
這一點讓所有人意外,包括衛清晏。
但她決不允許梁永安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你撒謊,你,月嬪,還有那兩個宮女,你們四個一起動的手。
我眼神哀求你放過我,你卻讓我忍忍,忍忍就過去了,你們合力將我裝進瓷瓶,往瓷瓶裡倒了無數的鹽巴,防止我身體腐爛,以此瞞過了宮裡的搜查。
那時,我才明白,你對我從來沒有父女之情,你對我的所有好,都是假象,都是用來欺騙祖父祖母的。
你膽小怕死,為了不上戰場,故意裝病,被祖父提著上了戰場,也是退縮不前,所以唯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