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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門口,五百少年兵裡的楊志勇出現在樓梯口,朝秦堪憨厚齜牙一笑,悄然無聲地打了個手勢。
秦堪心中愈發篤定,眼中卻分明冒出幾分惡作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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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官吏錯愕驚訝之時,一陣如山崩地裂般的喊殺聲遠遠傳來,聽方向竟來自義州城門外。
“有人攻城!”秦堪長身而起,瞋目厲聲喝道。
劉平貴文弱的身軀一軟,臉色刷地變白了。
這就是做邊鎮知府的弊處,性命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儘管經歷了不止一次,然而每次危險來臨時,劉平貴仍舊感到一陣心慌意亂,多少年過去了,絲毫不見長進。
方才笑語盈盈的鴻賓樓內頓時大亂,眾官吏當下也顧不得官員儀態了,面色驚懼地紛紛站起身,請來作陪的幾位名妓嚇得尖叫連連,珠淚紛灑,卻也沒人再去品位美人梨花帶雨我見尤憐的嬌媚風情。
“秦大人,怎……怎麼辦?錢指揮使和義州衛官兵並不在城內,城裡只有一些衙役和老弱百姓可堪驅使,如若來攻城的是韃子,義州必然守不住的,我等此番休矣!”劉平貴驚慌失措道。
平日裡最討厭最敵對的人是錢憲,然而危急關頭,劉平貴終於念起錢憲的好處來,世人崇文鄙武,可一旦戰事來臨,武人便成了文人們唯一的指望,指望他們保護自己,指望他們殺退敵人,戰爭結束後,文人們又跑出來指手畫腳,於是好好的太平天下又歸了文人們統治。
千古帝王功業,成也文人,敗也文人。
滿屋惶然驚恐的氣氛裡,秦堪忽然站起身伸手抓住劉平貴的衣襟,拖著踉踉蹌蹌的他朝二樓視窗走去。
劉平貴大驚:“秦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秦堪焦急道:“當然先跑了再說,站在這裡等著挨韃子的刀嗎?”
心猜多半是韃子攻城,守城的將領和軍士又不在,劉平貴早已失了主張分寸,急忙點點頭:“一切唯欽差大人馬首是瞻……”
這傢伙危急關頭也不忘先把責任推了再說,果然不是好人。
將劉平貴帶到視窗,秦堪急切道:“快,你先下,我緊跟著!”
“好,好!多謝秦大人……”劉平貴單腿搭在窗沿邊,道過謝後扭頭朝窗外一瞥,不由魂飛魄散:“啊?大人,這是二樓……”
話沒說完,秦堪不耐煩地將他一推:“廢什麼話!”
“啊——”
啪!
這聲慘叫令秦堪呆了一下,接著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迎著滿屋子官吏期待的目光,秦堪緩緩道:“本官剛才忘記了一件事……”
義州府同知王松齡臉色難看地拱拱手道:“大人忘記何事?”
秦堪摸了摸鼻子,緩緩道:“劉知府奮勇跳樓後,本官這才發現……韃子尚未進城,其實我們不用太著急跑的……”
眾官吏紛紛一臉認同之色。
秦堪板著臉,面孔卻憋得通紅:“就算要跑,正常人一般也只會選擇從大門跑……”(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二章 接管義州(下)
事實證明除了劉平貴以外,絕大多數人是正常的。!
劉平貴如果腦子沒摔壞的話,大抵會學到兩個很寶貴的人生經驗,第一,狗急了可以跳牆,但人急了不能跳窗。特別是二樓的窗。
第二,無論何時何地背對別人前,首先要想一想自己背後的人人品如何,會不會下黑手把自己從二樓視窗推下去。
第二條比第一條更深刻,而且飽含血淚。
…………
外面攻城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完全聽不到,一眾官吏驚慌失措地跑出酒樓大門時,外面已是一片寂靜,跟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