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啊秦堪,為了一個王守仁,你非要與雜家撕破臉皮麼?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如此鐵心相護?”
王守仁值得秦堪鐵心相護的原因,劉瑾自然不懂。
他和秦堪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要的是權力和銀子,當然,也不拒絕古董和黃金。
公理正義這些東西不能換成權力和錢,自然在他心中毫無用處。
世上有些人屬於天生就無法溝通,而且天生便敵對,比如秦堪和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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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爾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幸福的,朱厚照被排除在“絕大部分”之外,至少秦堪從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跟幸福有關的痕跡。
君臣二人在一起時不僅僅是玩樂胡鬧,偶爾也探討一下人生。
朱厚照喜歡跟秦堪探討人生,每次天南海北聊起來時,秦堪的嘴裡總會說出一些他聞所未聞的新奇東西,極北之地的白熊,走路比人更風度翩翩的企鵝,除了睡覺便是發呆,只吃樹葉為生的無尾熊,以及生活在高原,性格溫順頗通人性的……草泥馬?
當然,女人也是動物的一種,這種動物不怎麼讓男人省心。
“陛下大婚數日,卻一直不進坤寧宮寵幸皇后,朝堂裡已有了不少議論,很多言官據說要上疏請陛下和皇后圓房呢。”
朱厚照不高興了:“什麼都管!什麼都管!朕上輩子欠他們錢嗎?朕圓不圓房關他們何事?”
秦堪嘆道:“若陛下是普通人,他們當然管不著,但陛下是天子,天家無小事,天家無私事,天家的房事他們自然也要密切關注的。”
朱厚照怒道:“誰若敢上疏議論朕圓房的事,朕就重打十記廷杖,劉瑾說得沒錯,這幫文官就是骨頭賤,上次復開西廠引得滿朝爭論,劉瑾把那戴銑杖斃以後,文官們不也老實了嗎?西廠也照樣開起來了。”
秦堪嘆道:“這不是徒生事端嗎?為了平息議論,陛下便勉為其難與皇后圓一下房有什麼關係,老天創造處女,男人創造婦女,都是職責呀……”
朱厚照瞪著眼道:“你若娶了不喜歡的女人,會跟她圓房嗎?”
“會。”秦堪很老實地承認,他真想告訴朱厚照,他的上輩子簡直是一匹種馬,種馬追求的是最後那幾哆嗦,沒有哪匹種馬會去考慮母馬的馬品和性格。
朱厚照怒其不爭:“你都不挑揀的嗎?”
“臣是個比較隨和的人,女人只要稍微有點懂事,臣都不會太挑剔。”
“何謂懂事?”
秦堪的笑容不怎麼正經了:“呵呵,臣認為,早上看到你一柱擎天便主動坐上去的女人非常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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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宦官匆匆走入乾清宮稟道:“陛下,禮部張尚書遣人來報,朵顏衛使節京師街頭打傷禮部官員,使節已被拿入東廠,張尚書請陛下和內閣商議如何處置。”
朱厚照楞了楞,道:“朵顏衛使節打傷禮部官員?”
“是的,陛下,被打傷的是禮部主客司主事韓原,東廠已查清,該使節名叫巴特爾,因蠻夷粗鄙,不識天朝上國禮數,倚仗蠻武之力橫行京師,屢屢有傷人掠貨之舉,禮部因陛下大婚而不便苛責,故而放任,但這巴特爾越來越過分,今日竟在街上公然將禮部韓主事打傷,恰逢東廠番子巡街,便將其押入了詔獄,等候陛下和各位大人們處置。”
朱厚照露出不悅之色,加重了語氣道:“朵顏三衛自成祖以來便反覆無常,時叛時降,常常勾結韃靼,聯手犯我大明疆界,百多年來打也打過,和也和過,今日朵顏使節在我大明皇城橫行跋扈至斯,是欺我大明無人敢治他嗎?來人,給朕將這巴特爾……將他,將他……”
朱厚照越說越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