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淹沒於夜色之中。
“走吧。”黑崎聞奕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彎腰鑽入身邊停靠的車中。
城源望收回了視線,隨後鑽了進去。
義大利黑手黨司徒皇的另一手下,曾經代號為“絕色”的神偷……
回到夜御館後,兩人靜坐在常御殿的書房內。
黑崎聞奕點燃了一支菸,抽了一口,白色菸圈從口中噴吐而出。
“他們明天就要走了。真的不把他們留下。”城源望並沒有抽菸,只是把玩著打火機,在手中甩開收回。
黑崎聞奕的腦海裡卻浮現起那張照片,水藍色的頭髮,水藍色的伊盼兒……
“聞奕?”城源望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應,又是喊了一聲,“你在想什麼?”
黑崎聞奕被他這麼一喊,終於回過神來。他垂著眼眸,盯著手指間夾著煙,幽幽說道,“我不對孕婦動手。”
“我知道了。”城源望將打火機放回襯衣的口袋裡,抬眸望向他,“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義大利?”
“等他們走了以後。”
天皇巨星:真的高興
“我會聯絡派往義大利的人馬。”城源望沉聲說道,徑自站起身來,“那我先走了。”
黑崎聞奕沒有抬頭,只是點了點,算是回應。
城源望走出書房,只留下黑崎聞奕一人。
書房內只點了一盞昏黃的燈,寂靜的書房似乎沒有人存在,偏偏煙霧騰騰而起,散開於整間書房。他獨自坐在大班椅上,卻是拿去面前的檔案。檔案下,壓著一枚厚厚的信封。而信封裡,是數十張照片。
黑崎聞奕拿起信封,手一歪,照片從信封裡掉落而出。
只有第一張是她的單獨照。
剩下的照片裡,全都是兩個人的合照。
照片裡,她或笑或怒,是那樣神采飛揚,竟然連眼角都有著異樣的璀璨光芒。他眯起眼眸,盯著照片中的男人。那是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那是他的雙胞胎弟弟。他一頭金髮,勾著她對著鏡頭微笑。
兩人親密的樣子,讓他有種奇異感覺。
竟然是說不出的抑鬱,抑鬱過後,卻是淡淡的懷念。
為什麼他會懷念?
他在懷念什麼?這些照片關他什麼事情?
黑崎聞奕懊惱地皺眉,煩躁地甩手,將照片甩向空中。數十張照片洋洋灑灑,落在了地上。他不想去看,低著頭猛抽菸。一口又一口,直到抽完最後一口,他將菸蒂掐滅於菸灰缸,這才站起身來,走出了書房。
只是踩過地面的時候,他抬腳落地,餘光瞥見照片裡伊盼兒的笑臉,終究還是沒有踩下去。他故意邁大了步子,整個人出了書房。
洗澡沐浴,諾大的臥房裡,只剩下自己。
黑崎聞奕躺了下來,腦海裡卻浮現起兩個人。一個是藤原春日,他不知道春日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犯病。另一個人卻是伊盼兒,他也不知道她體內的病毒是否發作,她撐不撐得下去。可是他不應該去想伊盼兒,為什麼偏偏忍不住。
黑崎聞奕強迫自己睡覺,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好不容易睡了下去,卻又被夢驚醒。夢裡面,滿是伊盼兒,笑的她,發脾氣的她,任性的她,頑固的她,滿滿都是她。最後,他突然瞧見她淚流滿面,他猛得被半躺起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伊盼兒……
窗外的天,已經開始泛白了。
黑崎聞奕被夢驚醒後,再也沒有睡著,躺了一會兒,索性起床。
※※※
當城源望前來的時候,他一身和服端坐在蒲團下著棋。黑棋是他,白棋還是他。城源望感覺有些奇怪,沉靜地走到他對面的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