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抹去十七就是浮光的事實,我可以假裝鎮定的對他說只是想用魍魎,然後默默離開,如同上一次一樣消失不見。
但是同樣不管我怎樣掩飾,我的戲碼他不信,就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很久之前我們就已經習慣了演戲,他比我演技更好。
很多個尋常的日子裡浮光都說同樣的話,他說音音你表面特別鎮靜,內心比誰都慌張。
而最後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特別溫柔特別和氣的一邊說這句話,一邊將我斬殺,如同他在無數的黑夜裡亮出兵刃,說用兵刃的光才能照亮未來一般。
浮光,流音,一個是指尖跳動的光斑,一個是耳邊流過的音階,原本就是都不長久,更無法被誰握住的東西。
我們都太過自負,一個微笑著殺伐,一個沉靜的算計,最後他依然殺了我、我卻沒能算計到他。
離開朵朵的那天晚上老大破天荒的讓我們去他家園中小聚,我到的時候只有二貨師兄一人躺在空無一物的草坪上怨念又被老大涮了。
引渡人都是點頭之交,沒見過他們誰和誰關係特別好,老大絕對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但是二貨師兄跳起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我說,老大見過你了,也讓你不要再問浮光的事。
他說引渡人多多少少都是有點自己的故事的,只有真正將遊戲當作遊戲的人才會坦然的將僱主永遠驅逐出遊戲世界。
他還說小十七你不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更不是個將遊戲只當作遊戲的人。
我心裡一動,手心有些燥熱。
於是二貨師兄一本正經的補充說,你只是面癱而已,還是裝的。
GM,我能先輪這貨一百遍之後再跟他講話嗎?
所以那天晚上二貨師兄在流雲渡一邊喊救命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跳了一晚上舞,因為我說如果他不賠禮道歉我會在他下次上線之前把他切了。
師兄賤兮兮的說你自費啊?我一本正經的說你想多了老大賞的,二貨師兄哭著繼續跳了。
第二天和朵朵見面的時候她正坐著月亮船在幽州上空飄飄蕩蕩,我踩著風火輪跟上去,她轉過頭來看我。
“其實我還是覺得你很像浮光。”
“也許吧。”
“也不盡然,他比你話少,但是比你溫柔。”
“嗯。”
是的,浮光用這種外表騙過了多少人,他騙過了勢力的人,聯盟的人,騙過了我,也騙過了他自己。
但是事到如今我竟然多了一個念頭,朵朵會不會是浮光喊來給自己洗白的?
畢竟能買下他的號回來並且希望知道他後來那些事的,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我了吧?
如果說浮光一直在,那他一定知道我就是流音,但是我卻不知道誰是浮光。
天音不作掌上憐,因為無法捧在手心上寵,所以寧願不曾相識麼?
朵朵說了不少浮光之後的事情,比如說他又一次叛離了聯盟,到了一箇中立養老勢力不問世事。
比如說他和他的嬌妻之間大問題沒有小問題不斷,期間無數次的提及流音這個名字。
朵朵和我有一些小小的交情,只不過當年的我太過關注浮光,所以對朵朵瞭解甚少。
朵朵提起流音這個名字的時候有很細微的失神,但是我懶於去想這背後的意思。
浮光在我A了之後先是很快的第二次離開了聯盟選擇中立,隨後又頂著巨大的壓力跟夫人離了婚。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從未改過和夫人格式相同的情侶名,他的夫人也沒有改。
兩人甚至還在一起下副本做任務,經常一起聊天,仍然在一個勢力。
每當我腦內浮現出這樣的畫面時,總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這是他們帶給我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