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鄠縣子純粹是一派胡言,誰都知道那紡織工廠是他的私產,他卻還敢如此狡辯,此乃欺君之罪呀陛下!”韓述瘋狂吶喊道。
“好了,此事上回就已經說過了,有合約為證,休得再提!”李淵大手一揮,有些不耐煩的道。
他難道不知道麼,可這種事大家都這麼幹,你老是針對一個人,那就沒意思了,要是臣子都沒有點私產,單靠俸祿怕是他李淵要被罵死。
實際上古代當官就沒有奔著俸祿去的,這也是臣子有傲氣,動不動掛印而去的底氣所在,包括那些歸隱的,真沒有收入來源,那就不叫歸隱,那叫受罪。
“諾!陛下,鄠縣子所說紡織成本之事,簡直天方夜譚,微臣可不是沒見過紡織布匹的,一個農婦一月能織一匹布已屬快速,實際上因為有其他雜活所累,數月方能成布一匹,加之種麻的時間,一年也不過兩三匹布,其成本怎麼可能只有五十文,這不是指鹿為馬麼?”
這韓述不愧為民部郎中,對於農事還是有些瞭解的,不算尸位素餐,算是一名合格的官員了。
“韓郎中所說,那都是老黃曆了,紡織機自出現以來,已經近千年了,可爾等不思進取,不知改進,豈不知,如今紡織工廠所用珍妮織布機已經今非昔比,一臺織布機抵得上過去十六臺,效率大大提升,成本降低理所當然!”林塵鄙夷的道。
“什麼?十六倍!”
“天哪!真的假的?”
“這豈不是又是一件神器!”
“前有農耕神器曲轅犁,後有紡織神器珍妮機,這,這……”
一瞬間,群臣議論紛紛,低聲私語。
“一派胡言!世上豈有如此物件,你堂堂縣子怎可如此信口雌黃?!”
換個人說這話,韓述一定不以為意,可這是做出曲轅犁、石灰水泥的林塵說的,他其實隱隱有些信得,可現在騎虎難下,只得故作鎮定強辭呵斥。
“若要辯真假這有何難,工廠就在那裡,諸位親自去看看,豈不就明瞭?”林塵雙肩一聳道。
“鄠縣子所言有理,此事暫且擱置,對於鄠縣子第三辯,韓卿可有異議?”李淵做出定論,接著問道。
“回陛下,因為布匹價格大幅度下降,布幣不為百姓認可接受,若是如此倒也罷了,可是今年的稅收,若是百姓都以布匹衝抵那該如何是好?”韓述悲聲道。
“嗯?韓卿所言有理,此事不可不防!鄭愛卿,針對此事,你民部務必認真對待,拿出一個章程來!”
李淵神色一斂,對於韓述所言極為重視,這點他還真沒想起,這韓述還是有點東西的,不過現在離收稅還有時間,倒不必太過驚慌。
“臣遵旨!”鄭善果急忙回道,沒想到終歸還是自己給自己找了樁事。
“林愛卿,此事你怎麼看,畢竟這裡面和你的關係可不小!”李淵再次問向林塵。
“回陛下,韓郎中高瞻遠矚,微臣佩服,在微臣看來,此事必定會發生,不僅如此,陛下還應該謹防有人以強權壓人,強逼百姓接受布幣,甚至有地方衙署濫用職權,以廉價布加蓋官服認證,造成布幣氾濫,引起動盪。
其次,布幣會出現這種狀況,充分說明布匹不適合長期作為貨幣,這是朝廷的疏漏,朝廷應該立即出臺相應章程才是,耽擱不得!”林塵道。
“臣請立刻停止布匹作為貨幣流通!”
李淵還沒說話呢,鄭善果便火急火燎的道。
沒辦法,他還真沒很快想到地方官員藉機謀利的事,林塵一提,他也知道重要性了,以他的瞭解,按照那些地方官員的尿性,八成會如此幹,這可是在喝他民部的血呀!
這要是放任不管的話,他這個民部尚書絕對是要到頭了,說不定還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