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封相公,你莫非癔症了吧,我等這麼多人,可沒見著地上有什麼,怕不是陛下去了你青史留名的機會,心中懊惱以至於神情恍惚吧!”蕭瑀奚落道。
“你!你血口噴人!”封德彝氣急。
你還別說,經蕭瑀這麼一說,李淵也有些懷疑的看向封德彝,可不要小看了青史留名這四個字,對這個時代人的誘惑力,有些人為了身後留名,可不在乎好名還是惡名。
“這,要不封卿這話還是給你記上?”李淵試探道。
噗!封德彝鬱悶的直欲吐血。
“陛下,這個南蠻子他故意詆譭我,我沒這個意思呀,我真的是踩著東西了!”封德彝急於辯解,連南蠻子都出來了,這下可得罪不少人。
南蠻子可不是啥好話,這個時代因為南方地區生產力低下,多被稱為蠻荒之地,如百越等族被稱為野蠻人,蕭瑀出自蘭陵蕭氏,雖然妥妥的南方人,可跟蠻子可搭不上邊,這話純粹就是罵人的。
“哼!就你會踩!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吧,走路可得當心點,如此高齡可經不起幾次摔,我要是你,早就致仕在家安享晚年了!”蕭瑀反唇相譏道。
“你,你!老夫與你拼了!”封德彝見說不過,索性一聲怒吼,衣襬一斂,頭一低往蕭瑀撞來。
“老匹夫!你玩真的!你可跑穩了,我特意看了,地上沒東西,可別再摔了,反來賴我!”
蕭瑀見封德彝這個架勢,急忙閃過一邊,嘴裡不忘嘲諷道。
林塵看的有趣,沒想到隨手為之還有這效果,看兩人玩的起勁,直接打賞了蕭瑀一發言出法隨,然後只聽得蕭瑀話音剛落,嘭的一聲,封德彝再次摔倒,不過這回是面向地上,一口本就鬆動的門牙,肯定保不住了。
蕭瑀愣了,李淵愣了,群臣也愣了,以至都沒人想起上前扶一下。
“陛下,這,這真不關我的事啊!”蕭瑀慌了,慌著解釋。
他也就這麼一說,真不是誠心的。
“喂!封老頭,你沒事吧,別裝死呀,你起來說說看,是不是跟我沒關係!”
“唔唔唔……”
封德彝抬起頭,滿面灰塵,滿口鮮血,說話嗚嗚的,聽不真切。
“還不快上前扶起封相!”李淵呵斥道。
這才有侍衛上前,將封德彝提起。
“呸!”被扶著的封德彝吐出嘴裡的異物,又是一顆牙齒被吐出,雖然還是很疼,可總算能說清楚話了。
“陛下,地上真有東西!”
第一句就是這話,蕭瑀鬆一口氣,李淵有些無語,懶得同他辯解,他算看出來了,封德彝今天有些邪門,可不能沾了晦氣。
“送封相回府,讓太醫好好給瞧瞧!”
隨著李淵的話,這場鬧劇總算結束了。
林塵有些感慨,唐初的朝堂職場,可真是熱鬧的緊,似這種大臣之間撕逼的事,可不是偶然事件。
那是時有發生的,而且這都算是文明的了,更有甚者直接動手幹架也不是沒有。
大臣們上朝奏事時,所持的笏板,可不是簡單的手持,那是能拿來扇耳光的,還不費手。
只要你有理,打了也就打了,你要有理你還回來也行,可不像後世還得拘留。
如尉遲恭當面暴打任城王李道宗 ,可是被史書記載了的。
“韓卿呢?”送走封德彝,李淵問道。
“臣在!”韓述從人群后走出。
“紡織廠之事,卿親眼所見,可還有異議?”李淵問道。
“鄠縣子與奇淫技巧一道的造詣,實屬非常,下臣佩服!”
事是這麼個事,可這話卻是讓林塵聽得很不舒服,這不是拐著彎罵自己不學無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