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恥呀!”
王一民著急地說:“唉,你先少發議論,快說吧,後來怎麼了?”
塞上蕭一揮拳說:“好,我告訴你。這小混蛋高喊了一聲絮影姐姐,我愛你!接著將雙手一張,把柳絮影整個抱在懷裡了。柳絮影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一下愣住了。宴會上所有的人也都愣住了。直到他把柳絮影抱住,並且去……去咬她的臉的時候,柳絮影才叫喚著往外掙扎。我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忙跳上去拉他。我一拉,柳絮影再一掙,就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這一來可壞了,他衝著我就喊:”塞上蕭!你今後如果不把絮影姐姐轉讓給我,我就要和你決鬥!‘接著他又指著何一萍喊道:“還有你,小何二鬼子!你若不離絮影姐姐遠點,我就讓爸爸把你攆出劇團!’他這些話把我都氣蒙了。他侮辱人已經到了極點!柳絮影不是商品,怎麼能用‘轉讓’這個詞呢?我氣得直哆嗦,我看何一萍也氣得臉煞白。這時候柳絮影正倚在劉別玉蘭懷裡哭呢。她大概以為陰雲已經過去,哪知風暴又來了。盧秋影對我和何一萍叫喊完了,一轉身,噗通一聲就跪在柳絮影的腳下了,大喊著說:”絮影姐姐,我愛你,沒有你我一天也生活不下去了!你可憐可憐我吧!‘說完就去抱柳絮影的大腿。這回柳絮影反應的很快,她猛往起一站,抓住正攀著她腿往起爬的盧秋影的雙肩,用力往外一推,剛爬起一半的盧秋影仰面朝天倒在地下。接著他又往起爬了兩次,都沒有爬起來,嘴裡哼哼著一動不動了。“
塞上蕭的話音剛住,餐廳門開了,從外邊傳來一片嘈雜的人聲,接著大個子謝捷爾斯克一頭闖進來,對塞上蕭說:“老塞,沒事了,大夫來給紮了一針,那位少爺就活過來了。我們送柳小姐走吧。”
塞上蕭哼了一聲,嘟噥著說:“倒不如死了乾淨!”
王一民瞪了他一眼說:“別瞎說了!快走吧!”
王一民拉著塞上蕭向外面走去。
24
王一民這幾天特別繁忙,每天都要工作到下半夜。因為馬上就要召開“飛行集會”了,他雖然對召開這樣一次集會有不同看法,但上級已經決定,就必須使出自己的全部智慧和力量,把準備工作做好。他要挑選最可靠的,經過考驗的反日會會員作為骨於。這些骨幹會員要預先知道集會的時間和地點,等到開會前一兩個小時,再由他們組織其他會員。每一個骨幹會員都要組織三五個人,組織起來以後就再不能拆幫,要共同到集會地點——北市場去。集會這天選在星期天,三五好友,同逛市場,去“吃喝玩樂”一番,是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
王一民為把這項複雜的組織工作做好,真是絞盡了腦汁。這還必須晚上做,白天要照常上課。仗著他身體好,精力充沛幹勁足,還能堅持下來。不過細心的人要仔細觀察一下,就可以看出他嚴重的睡眠不足了。他白眼球上掛著紅血絲,眼窩發暗,眼皮發滯,兩腮也有點陷下去了。只是因為他精神上的不疲倦,方掩蓋了這生理上的不正常。
經過幾天的奔忙,在今晚七點以前,王一民把他負責的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完了,就等著明天召開“飛行集會”了。他高興地舒了一口氣,準備回到住處,飽餐一頓,再足足地睡上一覺,以便恢復連日來的疲勞,明天好精神抖擻地迎接這關鍵而困難的一戰。
他回到住處,已經是萬家燈火的時候了。對面屋的塞上蕭還沒有回來,從盧秋影要求他“轉讓”柳絮影以後,他非但沒有一點“轉讓”的意思,反而對柳絮影更加殷勤,每天跟著柳絮影上後臺,編劇變成了跟包。而那位“求影”少爺,最近也不可能再來干擾他了,他已經得了酒精中毒症,被他爸爸送往南滿著名的療養區湯崗子溫泉療養去了。
王一民摸黑進到屋裡,開啟電燈,拉嚴窗簾,剛要動手做飯,忽聽外邊有人敲門,一邊敲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