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木老頭,別讓我撞見他,否則……初南屏到底怎麼得得罪他了,非要趕盡殺絕?”
“嗯。”聶增左右看了看,只有他離鐵玲瓏最近,她的那些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他詢問,聶增有點拿不準,猶豫片刻之後才說:“還是不要靠近木老頭吧,他跟從前不一樣了。”
稍遠一點的屠狗走過來,“不對,木老頭又變得跟從前一樣了,你們認識他太晚,不瞭解他的本姓。是吧,上官飛?”
上官飛的身影在月色中稍顯模糊,聽到自己的名字渾身一顫,像是做壞事被抓了個現形,“啊?我跟他不熟,對他做過的事一無所知。”
鐵玲瓏鄙夷地說:“他被嚇壞了,總以為龍王會找他算賬,其實我就挺懷疑他的,他從前對木老頭可是言聽計從。”
上官飛嘿嘿笑了兩聲,“我承認膽小,對誰都言聽計從,可是沒做過壞事,要不然龍王怎麼會信任我,讓我守衛庭院?”
護軍府的守衛不只他們幾個,庭院、屋頂、街面,到處都有衛兵,而且是公開警衛,沒有藏在暗處。
鐵玲瓏不搭理上官飛,對其他人說:“這麼多人守著,木老頭根本不敢來。”
“龍王大概就是不想讓他來。”屠狗仰天向夜空望去,好像那裡有他認識的什麼東西,“龍王總是有許多主意。”
一向老實的屠狗,說出的話里居然暗藏譏諷,而且譏諷的物件是龍王,鐵玲瓏十分驚訝,但是一想到屠狗的姐姐剛剛慘死,她無話可說了,只是暗暗覺得,無論發生什麼,自己都不會埋怨龍王。
聶增突然開口道:“木老頭沒準會來,他最愛出風頭,之前一直躲躲藏藏,一定把他憋壞了,龍王投其所好,擺下這麼大架勢,就是為了吸引他。”
屠狗哈哈一笑,“你才認識他多久……咦,你說得有點道理,唉,跟虛偽的木老頭相處太久,我都快忘了他從前有多狠毒自大,聶增猜得沒錯,木老頭今晚就算殺不了小初,沒準也會來露一面,就為了顯示他膽子大。”
“噓,胡教師不高興了。”鐵玲瓏指著房頂上的一道黑影。
衛兵大都是胡士寧手下的勇士,即使是執行公開警衛的任務,也都屏息寧氣,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聶增對這位傳功教師仍存敬畏,因此點點頭,再不開口,甚至走開一點,在一塊狹小的區域內來回巡視。
平時最聽話的屠狗卻一反常態,鐵玲瓏勾起了他的說話**,對胡士寧的無聲譴責毫不在意,問道:“木老頭殺死了韓無仙,據說手段非常殘忍,你們兩個不想報仇嗎?韓無仙教過你們武功。”
聶增不吱聲,好像“你們”當中不包括他,鐵玲瓏撇撇嘴,“韓無仙不是好人,木老頭也不是,他們兩個誰殺死誰我都不會傷心,談什麼報仇?”
“嗯,他們都不是好人。”屠狗頻頻點頭,“我師姐是好人,可也一樣被殺了,什麼武林同道,什麼江湖規矩,都是騙人的,抵不上權貴的一句話。哈哈,你們說這有多可笑,咱們辛辛苦苦地練武為的是什麼?龐靖武功低微,就算手無縛雞之力,照樣想殺誰就殺誰,一群武功比他高得多的人,反倒像狗一樣聽他使喚。”
屠狗越說越激動,說到“像狗一樣”時,甚至有幾分木老頭的口吻。
鐵玲瓏後悔自己多嘴多舌了,嗯嗯兩聲,不敢介面。
屠狗卻停不住了,邁著大步,在庭院裡來回走動,開始還是對著鐵玲瓏和聶增說話,慢慢就變成向所有衛兵喊話,“所以木老頭的有些想法是正確的,武功越高應該越**才對,否則的話,十幾年的時間與心血還有什麼意義呢?就是為了給那些天生出身富貴的人當奴才嗎?我打不過龍王,所以只能當他的手下,師姐一根手指頭就能擊敗龐靖,根本沒必要聽從那小子的命令。木老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