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心中有底,指著沈用九說:“你為什麼沒祝老汗王千歲萬萬歲?別以為背對聖曰王就可以偷殲耍滑,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是隱藏不住的。”
沈用九知道自己鬥嘴不是對手,乾脆不介面,擺出架勢,看著龍王。
“嘖嘖。”木老頭可沒那麼容易退出戰鬥,當初閉關養傷的時候,他一個人自言自語都能說半天,何況當著成千上萬的聽眾?扯著啜子說:“這可真是奇事一樁,龍王誠心誠意來向老汗王尋求庇護,老汗王的兒子卻派一個十分可疑的殲細來比武,這是生怕北庭有盟友,還是老糊塗被人騙了?”
因為大曰王的事情,“老糊塗”這三個字在龍庭變成了忌諱,聖曰王特別不愛聽,哼了一聲,臉色變得鐵青,但他自恃身份,不能向木老頭髮起反擊,於是嚴厲地掃視左右軍官與兩名崆峒派弟子。
崆峒弟子命繫於這場比武,既怕開始得太早,又怕惹得王爺不高興,只好硬著頭皮上陣。
“木老頭休得胡說,聖曰王英明神武,乃是老汗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誰忠心誰心懷鬼胎,看得清清楚楚,用不著耍嘴上功夫……”
“哈哈。”木老頭立刻逮住漏洞,“北庭十王個個英明神武,老汗王自己選著都困難,你倒越俎代庖,指定繼承人啦,當著大家說個明白,你跟聖曰王到底在搞什麼陰謀?”
汗王繼承人是比“老糊塗”更敏感的話題,崆峒派弟子根本無意提及,卻被木老頭硬給牽扯進來,一進語塞,只會說:“我沒這個意思。”
聖曰王咬牙命令道:“閉嘴。”明明是自己帶著騎兵以絕對優勢包圍龍王,怎麼倒好像落於下風似的。
軍官立刻喊道:“比武開始。”
木老頭還嚷嚷,指責崆峒派與聖曰王心虛云云,卻已經沒辦法再吸引注意。
沈用九出手了,雖然體力值已經不在巔峰,手中的剔肉尖刀也比別人短半截,他卻比青年時期更自信,比壯年時期更穩重。
木老頭說他的刀法重點是在腳上,果然沒錯,整個人成為一道灰影,像一隻靈活的巨大昆蟲,繞著龍王倏進倏退。
沈用九聲稱屠狗師叔已經改進刀法,也沒有錯,短尖刀如同毒蛇的牙齒,招招致命。
瞬間,兩人已經交手十餘招,一個比一個快,觀眾的心提到嗓子眼,幾乎就沒放下來過。
聖曰王一拍大腿,“這才像樣嘛,崆峒派果然有兩手。”
顧慎為很少跟對手拼過這麼多刀,心中頓時湧起挫敵之志,不管真氣運轉得多麼艱難,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快。
兩人又拼一刀,擦肩而過,沈用九以極低的聲音說:“衛大人向龍王問好。”
(未完待續)
第六百一十五章 跪下
比武正進行到生死存亡的階段,沈用九突然提起西域都護衛嵩衛大人,目的有多種可能,或者是想示好,希望龍王手下留情,或者是在替聖曰王試探龍王的立場,或者純粹是想擾亂對手心神,給自己爭取到勝利機會。
他一樣也沒實現。
沈用九的刀法、身法皆是第一流,卻沒高到能在龍王面前邊打鬥邊說話的程度。
他像是使力過猛的跑步者,一時間難以止步,直到距離龍王十步以外才停下,右手緊握尖刀,左手卻捂在肚子上,驚訝地低頭看著鮮血從指縫中滲出,這跟他想象的結局不太一樣。
“龍王好刀法。”沈用刀竟然露出笑容,連擰緊的眉頭都跟著稍稍舒展了一些。
“你的刀法也不錯。”
“差得遠。”沈用九搖搖頭,對方內力受損他都不是對手,更不用說狀態正常的時候,“我不代表中原的實力,這些人都不是。”
從指縫裡流出的血越來越多,這位崆峒派高手卻將生命的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