玷汙了雲紋地毯,大堂正中間散發出光亮的大蜡臺,也被人踢斷。
剎那間,前來尋花問柳的客人們驚作鳥獸散,而回春樓的姑娘們哭花了臉,紛紛跑上樓與嚇傻的凌依莎緊緊地抱在一起。
事發突然,她神色慘白,沒想到柴倫會不顧顏面的突然翻臉。這兩年來,不是沒有人來鬧事,但都被她用這招給擋回去,她也明白自己賤民的身份勢單力薄,所以這些年回春樓最大的支出專案,便是送給官差的疏通銀兩。
可就在剛才,她看見那些收了她的銀兩、經常在此流連作樂的官員差役,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幫她們說幾句話,她暗惱自己太天真,之前沒遇到真正的壞人,讓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看到自己苦心經營的家園就這樣任人糟蹋,她心裡滴著血,卻只能跟姐妹們緊緊相擁,什麼都做不了。
“哎唷,我的大人!高抬貴手,高抬貴手,看在我芸媽媽的面子上,饒了回春樓這一次吧。”牡丹雕花大門邊,突然出現一個身材圓潤的婦人,她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陪著笑、矮著身子跑了進來。
“滾!給我砸。”柴倫一擺袍袖,神色猙獰地叱道。在下城,他想讓個賤民一無所有,比打死一隻蚊子還容易,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能請她們吃罰酒了。
“大人,這是奴家正準備要獻給您的上等明珠,還請大人笑納。”芸媽媽胖臉堆滿笑,插在鬢邊的珠花微微顫動,額頭滴下涔涔冷汗。
“心虛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哼道:“晚了!朱三,去把李捕頭叫來,把回春樓上上下下全帶回衙門去,本官要仔細審審這群窩藏賊人的妖女。”
“大人,小女依莎未曾見過世面,年少氣盛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奴家日後定會好好教導她。”芸媽媽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可她的軟言哀求根本無法打動柴倫冷酷的決心,在這沁陽下城,他說的話就是聖只。
李捕頭此時已帶著一隊人馬包圍住回春樓。
“大人,你抓奴家,奴家毫無怨言,但請大人放過我女兒。”芸媽媽與凌依莎並無血緣,卻對她視如幾齣,拚了老命也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大人,你也抓我們吧,請你放過依莎小姐。”小桔、棠英與其它姑娘們啜泣地哀求著。
“李捕頭,動手,一個也別給我留下。”
“是,大人。”李捕頭得到指令,動作利落地給芸媽媽鎖上鐵鏈。
“這下本官看你還有什麼花招。”柴倫囂張狂笑著,伸出鹹豬手抓過凌依莎,不顧她的抗拒,將她環抱在懷裡。
“放手!”她漲紅了臉,憤怒地低叫。
“放手?看來你是想讓芸媽媽死在牢裡?”他淫笑地威脅著,撫著她嫩滑的小臉,眼露得意之色。
“你!”
“走,隨我上樓,讓本官好好嚐嚐你的味道,若伺候得本官心情愉悅,本官自會放了回春樓的人。”
“大人,讓我伺候你吧。”
“大人,依莎小姐並非青樓女子啊。”
“女兒不要。”
眾人的聲聲叫喊聽在耳裡,令凌依莎心亂如麻。她要怎麼辦?柴倫的惡行超出她的預計,讓她頓時慌了手腳。
就在柴倫抓著掙扎的她上樓時,巨幅雲紗間邁出一位身形偉岸的藍衫男子,他左肩斜披著金黃色的華麗豹皮,渾身充滿了王者的霸氣,古銅色的俊顏爽朗陽剛,此時卻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瞧見有人出現,柴倫先是詫異,在看清來人後倏地露出驚恐。
“江騰!”隔著重重人牆,凌依莎驚愕地叫出男子的名字。
見到俏麗的身影,江騰銳利的眼神染上一層溫柔,與此同時,他已來到兩人身旁,大掌不知從哪裡抄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