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問秦淮舊日窗寮,破紙迎風,壞檻當潮,目斷魂消。當年粉黛,何處笙簫 罷燈船端陽不鬧,收酒旗重九無聊。白鳥飄飄,綠水滔滔,嫩黃花有些蝶飛,新紅葉無個人瞧。
【沽美酒】你記得跨青溪半里橋,舊紅板沒一條。秋水長天人過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樹柳彎腰。
【太平令】行到那舊院門,何用輕敲,也不怕小犬啠�'。無非是枯井頹巢,不過些磚苔砌草。手種的花條柳梢,盡意兒採樵;這黑灰是誰家廚灶
【離亭宴帶歇拍煞】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第38章 春浴
先是降了一場大雨;而後烈陽當空;酷暑方至。
許是天氣無常,永壽宮那邊慕太妃身子不適;大病了一場,至今仍不見起色。
含元殿外,璇璣進來稟報;“回陛下,尚寢局來人準備沐湯。”
而後人影一晃,身後赤硃色官服的女官並兩名小宮女現了出來。
女子臻首輕頷;行了禮;“奴婢見過陛下。”
此時;姜嬈正依偎在衛瑾身旁;兩人的親暱姿態,比起任何寵妃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蔣瑛就是再蠢鈍,也能瞧出一二,掩蓋在笑意下的妒火越發不可控制。
“朕記得,前些日子免去了尚寢局的沐浴之禮。”衛瑾並沒正眼看她,但是從聲音就能聽出,是蔣尚書家的女兒。
蔣瑛早有準備,“皇后娘娘顧念陛下操勞國事,怕含元殿人手不足,是以恢復了沐浴之禮。”
姜嬈瞧了她一眼,淡淡笑道,“皇后娘娘的心意,陛下可莫要辜負呢。蔣尚服說的有道理,奴婢這樣笨手笨腳的,怎能伺候的好呢?”
蔣瑛臉色不好看,“奴婢並非此意。”
姜嬈進而追問,“那是何意?”
蔣瑛便再次行禮,看向衛瑾,似是求助般道,“陛下…您看如何?”
衛瑾抻了抻衣襬站起,“皇后的心意,朕自然不會辜負,下去備著罷。”
蔣瑛滿意地退下,臨走前還回眸一顧,留下婀娜的背影來。
沐浴房銀碳燒的很足,熱氣蒸騰,大理石鋪就的玉華池水及腰,蔣瑛挽著袖子親自灑下香料,來之前她已經將皇上的喜忌都摸了清楚。
忌桂花,喜海棠。
水溫和氣味都調製的剛剛好。
就在蔣瑛滿心期待之時,房門輕輕開啟,她連忙迎上來,臉色紅潤,“奴婢服侍陛下更衣。”
衛瑾高大的身影投在瓷白的地面上,蔣瑛含笑嬌羞一笑,踮起腳尖便伸手去解。
便在這旖旎的當口,卻有人不合時宜地從皇上身後嫋娜而出,纖腰如柳,紅唇如花,同樣一襲月白色寢衣貼在身上。
蔣瑛如遭雷擊,雙手僵在半空,難以置信地望著姜嬈,“姜御侍你…你怎也在?”
衛瑾這才開口,“你備好水便退下罷,回稟皇后,朕很滿意她的安排。”
眼看到手的鴨子再次飛走,蔣瑛從方才美妙的幻想中清醒了,原來,皇上還是不讓她近身!
蔣瑛柔柔一笑,“那奴婢就到外間守著,陛下若有吩咐,隨時傳喚。”
而後輕輕帶上房門,溫柔如水的臉色,劃出一抹不屑的笑意,日子還長,勝負怎能輕易分出呢?
兩名隨行的宮女多少猜到些,便都沉默不語。
“奴婢記得蔣尚寢可是陛下您親自挑選入宮的,怎地能辜負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