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應酬。這楊瑞雪與鄭沃雪雖為姊妹,命運卻天壤之別。不管是為鄭沃雪抱不平也好,還是想到自己可能被跟蹤也好,他對眼前這位大小姐都沒有什麼好感。
對於曹顒的無禮,楊瑞雪臉上不露半點惱色。楊家再富,不過是商家,在官宦人家眼中並不比尋常百姓人家地位高多少。曹顒是織造府嫡子,若是待人太多殷切才是反常。
楊瑞雪轉回身,從車廂裡取出一個不大的包裹,雙手遞給曹顒:“無意中聽聞,瑞雪的兩位至親在公子處安置。長輩是非,不是我們做兒女的能夠議論的。這裡有瑞雪的一點心意,煩請公子轉交給瑞雪的兩位至親。”
曹顒看著那包裹,開口道:“若有此心,四年來為何只做枉聞?”
那楊瑞雪聽了,並不辯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又給曹顒施了一禮:“煩請公子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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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2)
曹顒見小女孩略顯倔強的模樣,心裡有點鄙視自己,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自己遷怒於她實在荒唐。直到今日,他才發現,古人的權謀不可輕視,能夠在官場上如魚得水的,各個都是揣摩人心的高手。他示鄭家兄妹以恩以義,卻比不過曹寅一個小小手段,其中高低立下。看來,除了學文習武,這權謀之術也少不了,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像鄭海似的,被人算計了,還感恩戴德。
曹顒下馬,接過了那包裹,十分有分量,看來裡面不少財物。“東西我自當轉交,但貴親接不接就不是我能夠做主的!”
楊瑞雪見曹顒接了包裹,鬆了口氣,略帶著幾分希翼、幾分探尋地追問:“方才渡口登船的兩位,可就是瑞雪那、那兩位至親?他們前往何處?近日可回江寧?”
雖然楊瑞雪表現得親善,但曹顒仍不想洩露鄭家兄妹的行蹤,沒有回答她的發問,應付道:“家中尚有瑣事,下次再陪小姐敘話,還請恕罪!”說完,上馬離去。
聽著馬蹄聲漸漸遠去,楊瑞雪流下一行清淚,低頭回到車上。車上赫然坐著一位紅衣少女,遞過來一個帕子說道:“傻丫頭,哭什麼!他嘴巴越嚴,你那苦命的兄姊就越平安。雖然他沒回話,但是也沒否定剛剛那兩人就是你的兄姊,看來是###不離十了!他們暫時離開江寧也好,省得你父親打他們的主意!”
楊瑞雪聽了,這才止了淚,接過了帕子,擦了擦淚道:“曹家公子面上雖冷,心腸倒好!”
那紅衣少女似笑非笑地看著楊瑞雪道:“江南誰不知道,這曹家公子年紀不大,卻是萬歲爺親口贊過的,文武雙全。不知有多少人家,琢磨著與曹家結親。你這小妮子,莫不是動了芳心不成?”
楊瑞雪滿臉羞紅道:“永佳姐姐真是,竟會打趣瑞雪,瑞雪可不依。”唧唧喳喳,兩個小姑娘笑鬧成一團,愁雲盡散。
說完曹顒這邊,再說說鄭家兄妹。待船離開渡口後,鄭家兄妹回到船倉。因鄭沃雪換回女裝,所以她自己佔了一間,鄭海與曹家管事一間。鄭沃雪坐在床上,拿出曹顒所給的那個冊子細細看了起來。只見她的表情,先是震驚,後是興奮,最後卻是驚恐。
鄭沃雪心思細膩,跟著哥哥在外面討生活眼界也開闊些,看了這冊子後,隱隱明白曹家另有人出面安排他們籤死契,並不是為了找由子避開那總兵大人,應該是為了這冊子上所記載之事。她讀的書不多,但“懷璧之罪”這個典故還是知道的。
鄭沃雪突然有種衝動,告訴哥哥真相,然後兄妹兩個逃跑,但轉眼就把這個念頭息了,逃奴可是死罪。腦子裡出現曹顒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