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往這邊走。”
“哦。好。”
“其實告解室一般只對信徒開放,不過因為林小姐你的爺爺是虔誠的教徒,所以我們對信徒的家人……也可以聆聽懺悔。”
小神父走在我跟前,領著我順著長長的甬道往下。
料子順滑的黑袍幾乎落地,金黃色的流蘇像是麥穗一般,隨著走動盪起波瀾。
教堂內部肅穆又宏偉,甬道兩側都點了蠟燭,“——我們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需要把蠟燭點燃,以神的名義點亮教堂。”小神父這麼解釋道。
“在睡覺前,又會把蠟燭熄滅。”
“日復一日。”
隨著逐漸向後,他帶我拉到了教堂後側一處被木門封著的屋子。
“這是我們的告解室,”
走到門前,小神父說道,他有點猶豫地回頭看我,
“裡面,可能會……比較狹窄,還有點暗。沒關係麼?”
“沒事,我沒幽閉恐懼症,也不怕黑。”
我拉開了木門。
我心想那要是有幽閉恐懼症,該怎麼做信徒啊,難道這就被自動開出教籍了?是不配嗎?
告解室,說白了是個被一堵牆分成兩個區域的昏暗木箱,告解人在一側,神父或者牧師在另一側。只有牆上的一個小圓洞,能讓兩側的人進行交流。如果需要冥想沉思,還有一個擋板,可以將圓洞暫時遮起來。這種東西要發展業務的話,感覺會非常適合i人自閉。
對不起,i人。
我這邊的一側有一個大概能坐下兩人的木凳,看上去也不會讓人坐得太舒服。
邁步進去的時候,我看到洞口對面似乎有黑色的布料晃過……
是錯覺?
再一看,又只是黑漆漆的洞口。
“林小姐……謝謝你陪我做這個練習。我很感激你的幫助。”
“幫個忙嘛,舉手之勞,沒關係的。”
我坐了進去。
“對了,我好像也沒什麼需要告解的事情,就隨便說兩句可以嗎?沒什麼特別的。”
木門關上,小神父的腳步聲頓了一會兒,出現在了木牆的對面。
“當然了。”他說,“只要你在神的面前,傾訴的都是真話。”
我沒忍住,問了一句:“那說假話會怎麼樣?”
“會受到懲罰。”
“什麼懲罰?”
小神父的嗓音平鋪直敘:“用浸溼了潔水的鞭子,鞭撻十下。”
“……”我嘶了聲。
剛剛可愛小神父尤金說話語氣像是個軍閥頭子,讓人感覺這簡直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刻在他們腦海裡的內容。
果然傳銷不好,傳銷要報警,傳銷害人害己。
那一側的門也被關上。
整個告解室陷入了暗色。
莫名其妙地,我有點悶。
像是這個狹
小的地方承受兩個人的呼吸太多一樣。
封閉的空間(),昏暗又沉悶▊[((),只有木門縫隙裡透出來的微弱光線讓人隱約能看見東西的輪廓。
透過木牆上的圓洞,我勉強能瞥到黑色的神袍布料。
“以……”
小神父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我覺得他可能是緊張。
對面的人靜了一會兒,才鎮定了下去,開口問道:“以神的名義,我作為神在普世之間行走的侍者之一,披上象徵神明骨血的神袍,握住象徵神明靈魂的十字架,將在這裡聆聽你的聲音。”
“那麼——神明眷顧的羊羔,你今天,為什麼而來?”
……很好。
這問到重點了。
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