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琅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有些不好了,心裡暗道不好。
她有些太過唐突了,人家救了她,她卻還問東問西的,太失禮了。
不過這位姑娘提起自己的眼睛,難道她有法子治好自己的眼睛嗎?
這下她也顧不得失不失禮了,激動地問道:「姑娘能治好我這眼睛嗎?」
治當然能治,若說天下還有誰能治好被鬼府森林的瘴氣所傷的眼睛,怕是除了她也再沒有誰了。
晝顏想到這神情卻突然一滯,如果翎兒還活著的話,這話就託大了。
她微微搖了搖頭,將腦中的思緒甩開,看著燕明琅道:「我能治,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我的診治的,而你對我而言,也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我又何必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浪費心思呢!」
燕明琅聞言一愣,話是這樣說的,理也是這個理。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說道:「姑娘想讓我做什麼?」
晝顏微微一笑,紅唇微張,道:「把你的命交給我。」
「這……」燕明琅頓時皺起了眉頭,有些摸不準這姑娘的意思。
不過她也只是遲疑了一會,轉而笑著道:「姑娘應該知道我的命已經不在我自己手上了。」
晝顏明白她的意思,在她昏迷的時候自己已經幫她診過了脈,所以才知道她的眼睛被那林中的瘴氣所傷,也知道了這人身中劇毒。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提出這個要求,自然有法子解了你身上的毒。」晝顏依舊微笑。
燕明琅聽了這話心中驚訝更深,這人的醫術這麼好的麼?
既有把握治好她的眼睛,又這麼信誓旦旦地說解了她身上的毒,難不成真的叫她碰上了神醫?
她心中又是懷疑又是心動,她對那黑袍長老厭惡至極,之前是沒辦法才對他妥協,現下若是能逃離他身邊,那也是極好的。
只不過自己的母親還在他手中,若是自己逃了,她又怎麼辦呢?
何況自己這次來取草藥本就是為了她們而來,若是自己答應了這人,自己這一趟不就白費功夫了嗎?
燕明琅想到這便緩緩地搖了搖頭 ,拒絕了晝顏的提議。
晝顏有些吃驚,沒想到這人居然會拒絕。
她以為這人是怕落到自己手中會受到折磨,便解釋了幾句,說是並不會傷她性命,誰知道卻還是被拒絕了。
晝顏有些生氣了,這麼多年沒人進來這裡,誰知道一來便來個膽子這麼大的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
「那你就祈禱老天爺讓你的眼睛快點好吧。」晝顏冷聲說完便拂袖離去。
室內只剩下燕明琅一人,對於晝顏的突然離去,她有些悵然,這樣看起來自己還真是有些不識好歹啊……
一晃五六天過去了 ,晝顏都沒有再來過這裡 ,看樣子倒是被燕明琅氣狠了。
倒是有條巨蛇,三天兩頭的帶了些瓜果過來。因為這些東西,燕明琅也不至於餓死。
燕明琅知道這條蛇很有可能便是那姑娘說的阿白,心裡的感激更加多了幾分,若是主人不同意阿白怕是不會帶這些東西過來的。
燕明琅自己倒是有些習慣了黑暗,摸摸索索地將房間內探索了個遍,只是她始終沒有推開房間的門。
第七天,燕明琅是被刀劍碰撞的聲音吵醒的,好像也有人在說話。
她定定地聽了一會,突然愣住了,怎麼會聽到明瓷的聲音呢?
房間外的院子裡 。
晝顏一邊揮劍一邊冷聲問道:「不知道閣下擅闖我的宅邸是要幹什麼?」
明瓷面色冷淡,手上只一把摺扇,抵擋著晝顏的劍,說道:「我在這裡發現了我要找的人的蹤跡,我自然要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