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之淡淡地說:“或許他人會以為,你這是無意義的惡趣味。但我懂,你是為了我。”
“……”宋潤之攥緊了那一沓畫紙,面色不虞:“所以,在你看來,我的為你好,實則是在害你?”
宋佩之無奈道:“二哥,連小妹都能想到,你這般做,會讓我在面對那些人時更容易失態,為何你就想不到?”
宋佩之患有臉盲症,他是不可能結識到什麼交心好友的。
宋潤之,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多年以來被錯認為是宋佩之後,從不出言解釋,反而就頂著他的名頭去與人結交。
這樣做,無非是想替宋佩之在外謀求一些口碑和人脈。
儘管這些年,宋佩之時常都會在那些“深交過”的人面前表現失據,卻從未跟宋潤之提起過。
就是因為宋佩之一直都懂宋潤之的心。
若非這次為著君樂這件事,他也仍然不會把此事拿出來說。
宋潤之故作倨傲道:“失態了又如何?我自是可以再幫你扭轉。你這番做作,無非是想告訴我,你不願我再管你的事。”
宋佩之慾言又止,所有的話都化作了幽幽地一道嘆息。
宋潤之雖和宋景之從小不對付,可在要面子這一點上,卻高度相似。
即使宋潤之明白自己的舉措有一定的不合理,但眼下他正頂在氣頭上,不管宋佩之說什麼,他都自有一套說法。
靜謐許久,宋佩之才道:“二哥,我從未怪過你以我的名義在外結交,我知你是好意。今日會提到此事,只是想告訴你,在對君樂這件事上,需要慎重,她也許有自己的考量,不要輕易干涉。”
宋潤之面無表情地輕笑了一聲,把那一沓畫不輕不重的扔回給了宋佩之。
他譏諷道:“好一個有自己的考量,難怪你能與她親近。一個莫名其妙地就與我生疏了起來,另一個則是永遠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既不讓我清楚你們心中所想,又要我按照你們的心思行事,真當我是蛔蟲知心意?”
“……”
“為你們著想,還要被你們挑三揀四,若你二人真有那個本事把自己那攤子事收拾乾淨,也不會讓我見了糟心。”
這些話,宋潤之是說得有些許怨氣在的。
主要想表達的,無非是在埋怨宋佩之和君樂跟他隔了心。
只是被他這般陰陽怪氣地說出來,意思多少就變了味。
換誰來聽,只怕都要誤解宋潤之這是在嘲諷宋佩之與君樂是一丘之貉的不識好人心。
話趕話的說到這裡,宋佩之也起了點情緒上來。
他點了點頭道:“是,二哥說得很對,我能與小妹親近,正是因為我們興趣一致,意氣相投,二哥既然明白了,那便不要再幹涉我們的事了。”
宋潤之臉色鐵青:我們?干涉?好好好,合著就他一個是外人?
他怒極反笑道:“意氣相投?她換身衣裙,你還認得出來嘛?”
“……”
“就連父親,若不是蓄了須,你也認不得。”
宋佩之被這些言語刺痛,表情愈發僵硬。
宋潤之收了冷笑,語氣強硬的說:“你是因何與我生疏的,這些年我從不在意。因為即使你不願走入我的世界,也攔不住我要進入你的世界的,你註定,就只看得見我。”
宋佩之的世界,除了自己,就只有宋潤之。
這一點,他們二人都很清楚。
宋佩之細想起來才意識到,宋潤之是何時開始用他的名義在外結交的。
大約,就是在他不再去那秘密基地之後吧。
所以,儘管宋潤之不清楚他忽然改變的原因,卻也依然察覺到了他想要放手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