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裡瞄,片刻即向後舉手一招。
張超不假思索地向前急掠,距伏在破窗旁仍向裡面用目光搜尋的曹宏,約有六七步左右,躍到右足則著地,再次躍起的勁道剛發的剎那間,身後左側原來並不雜亂的草叢急動,一個全身是草的人影長身前撲而來。
“噗!”的一聲響,一掌劈在張超的背心上,捷逾電閃。
“砰!”張超仆倒,渾身僵硬。
在人從草叢暴起的瞬間,曹宏聽到了草動聲,警覺地轉身拔劍。
但已經慢了一剎那,右方不足五步草叢急動,奎文昭推草而起,雙手自然地下垂不動,低喝道:“曹宏兄,千萬不可妄動。”
曹宏的劍僅出鞘一半,僵住了。
他倒抽一口涼氣說道:“奎兄弟,你……”
“你知道我的暗器從未失手過。”奎文昭冷冷的說道。
“是……是的,你……你的飛錢和飛刀……”
“東流天羅八年期間,共有二十二位可憐的弟兄,不幸死在兄弟的手下,兄弟是不得已,我勝了每一場生死決鬥。卻也死了那麼多兄弟”
“你如果輸了,早已經埋骨東流天羅。”
“所以你如果妄動,我必定殺你。”
曹宏打了一個冷戰,向同伴看去。
奎文昭的兩位同伴,已經將張超點了昏穴,正小心地將張超藏在草中,小心地將草撥回原狀。
“你……你恐怕非殺……非殺我不可了。”曹宏慘然的說,手在發抖。
“不,我要制你的睡穴。”
“可是,以後……以後我仍是死路一條……”
“不會的,曹宏兄。在九華山,我已經經表明態度,我要反擊,是時候了。眼下莊主眾叛親離,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他不敢將失敗的人處死了。”
“這……”
“你最好準備離開他,回故鄉尋找你的親人吧!”
“我……我怕……”
“不必怕他了,早晚我會殺了他。”
曹宏長嘆一聲,插劍人鞘轉身張開雙手說道:“罷了,你就把我打昏吧!”
奎文昭小心地靠近,突然伸手扣住了曹宏的右肩。
曹宏渾身一震,吸聲說道:“莊主在北面。”
“我知道,同來的有些什麼人?”
“有兩個你一定記得。”
“誰?”
“梁志豪。”
“哦!是他,我與他同室三年,他天天都在擔心會被派出與我生死決鬥。”
“還有餘小秋。你和她是第一次被派出莊的人。”
奎文昭一陣心酸,慘然說道:“那次她的腿受了輕傷,幾乎被活埋在大小羅山下,幸而腿筋未傷,所以留得性命。好可憐!那時我們還是小孩子,我和她一起殺了八個人,將旗奪回,返莊時已經只剩半條命,只因為我不得不把另一面假旗帶回,不但未獲獎賞,反而捱了三十記皮鞭。”
“那是一段刻骨銘兄心難忘的歲月。”
“是的,你仍要跟他走?”
“奎兄弟,我……我不像你,莊主不知道你的身世,而我……我怕他向我的親友報復。”
“看來,他不死,你們永世不得自由。”
“是的,哦!那兩位弟兄是誰?”
“康誠,徐信。他們在九華山便跟著我,我們發誓要向莊主報仇雪恨。有人來了,對不起了。”
曹宏的後腦捱了一指頭,軟綿綿的倒下了。
奎文昭迅速將人藏妥,三人鬼狐似的向前繞。
蛇行鷺伏繞過一座尚算完整,孤零零的土瓦屋,前面一株矮樹下突然飛出一道銀芒,射向剛彎腰而起想向前竄走的奎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