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向側一閃,立還顏色,一拳橫飛而出。兩人搭上了手,拳來腳往各展所學纏成一團。
碼頭上行人稀少,渡船與一些船隻上的船伕,都袖手旁觀,沒有人出來勸架。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便成為弱肉強食的世界。
城樓上有兩名兵勇,看到有人在城外打架,立即發訊號,通知恰好就在附近巡視的巡檢。
巡檢匆匆奔進城門,城門洞閃出兩個大漢,迎上叫道:“胡大人早,請留步。”
胡大人止步一笑,說道:“原來是李五哥,早。城外碼頭有人打架,我去看看再來。”
李五伸手虛攔,奸笑道:“三五個船伕打架,胡大人管他做甚麼?走,兄弟作東,到樓上喝兩杯。”
“唔!你這是……”
“茂源的少東家在逗人玩玩,您就算了吧。”
“哦!”
“我們走。”
“我公務在身,這樣吧,午間再說。”
“好!痛快,一句話,午間章門樓見。”
胡大人帶了兩名兵勇折回,揚長而去。
牆根下倚壁抱頭而座的一個老叫花子,抬起頭長嘆一聲,自語道:“茂源的少東家攀上了高枝,連知府衙門也管他不著,何況小小的巡檢?”
李五與同伴打發走胡巡檢,仍回到城門口向外瞧。
雪地裡,三爺與鮑四可說是棋逢敵手,那是各種周旋,雙方貌似都有所顧忌,不敢放手搶攻。看情景,短期間難分勝負,都不願大意以免失手,臉上無光。
青年人提了包裹,仍然屹立不動。就那麼在一旁看著
另一名大漢似已經不耐.雙手叉腰亮聲叫道:“老鮑,乾脆讓我來收拾他好了。”
鮑四連攻兩拳,叫道:“再等一等,他快要脫力了。”
一名大漢向青年人走去,桀桀怪笑抱肘傲然問:“大個子,咱們少見啊。”
“少見。”青年人答,似乎不太想說話。
“你是興隆棧新請的夥計?”
“不,我是船上的。”
“哦!原來是三江船行的。”
“是的。”
“三江船行的夥計,我大部分認識,似乎從沒有見過你哪?”
“我是最近入行的。”
“哦!貴姓?”
“我叫方山。”
“方山?山都是圓的,你卻叫方山,哈哈!為何不叫扁山?”
“你呢?”
“我姓王,排行七。”
“危險!”方山沒頭沒腦的說。
“什麼?”王七不解的問。
“沒什麼。瞧,熊三爺的拳腳不含糊呢。”原來三爺踢中了鮑四一腳,幾乎將鮑四踢倒。
王七嘿嘿笑,說道:“即使他勝了鮑四,同樣要到黴,還有幾個人等著教訓他呢。”
“哦!有人接手,不公平哪!”
“這年頭,人多就強。什麼叫公平?一文錢能買幾斤?那有賣?”
“對。”
“咱們知道你們三江船行不介入紛爭,不得罪任何一方。”
“不錯。”
“把熊三的東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方山搖搖頭,語氣堅定的說“三爺在臨江府上了我們的船,今早我奉船老大之命,將這兩間物品送至三爺的興隆棧,不到地頭,我不會放棄職守的。”
“熊三不到興隆棧。”
“我聽候三爺吩咐。”
王七臉色一沉,冷笑問:“你知道你在向誰說話?”
“不知道,你不是叫王七麼?”
“把東西放下。”
“抱歉,我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