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列陣不再混戰,單打獨鬥逐一解決。
八個人中不見龍飛在內,生死不明。
雙方的陣內,各有一具屍體與一個受傷的人。
杜元戎正在獨鬥一名仙風道骨的老道,老道是大名鼎鼎的劍道兩高手鬆溪真人。
兩人可能已鬥了數百招,渾身大汗,閃動已不太靈活,但劍勢依然兇猛潑辣,仍在搶制機先,猛烈的衝刺,招招皆是殺著,半斤八兩棋逢敵手。
松溪真人的劍似要沉穩些,攻時發如雷霆,守時潑水不入舉手投足皆美妙絕倫,輕靈、飄逸、渾雄,每一劍皆到了無的境界,不傀稱已獲劍道神體的一代名家,火候之精純,絕是練了一二十年的年青小夥子便能達到的境界可比。
杜元戎則以兇猛詭奇見長,劍路不走常規,攻時瘋狂悍野如同疾風迅雷,守時左扭右折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去向。
雙方的人,皆為己方的人捏了一把冷汗,看得目眩神移,屏息著連大氣也不敢喘,目光跟著劍光虹影移動,似已忘卻身外物。
這是一場武林罕見的猛烈惡鬥,誰也不肯讓步。一個必須保全自己的聲譽,一個則決心要儕身於江湖絕頂高手之林。
滄海客到了,提心吊膽地歸隊。
慧方四僧也到了,四明怪客又獲得四名得力助手。
“掙!”劍鳴暴起,松溪真人把杜元戎迫退了八尺。
杜元戎一聲沉叱,奮身猛撲立還顏色,狂攻五劍,又奪回失去的地盤。
不久,雲中子與元道人趕到。
白髮老人雪峰老人也到了,人愈來愈多。
激鬥中的一老一少,仍在全力進擊。
方士廷藏身在右面草叢中,他在等龍飛,左等不來,有等不至,等得他不耐煩,長身而起,大踏步向鬥場走。
雲中子倒抽一口冷氣,脫口叫:
“方士廷!”
他取下頭罩納入懷中,大踏步接近沉喝道:“住手!讓開!這地方得讓給在下與四明怪客算帳了,其他的人不許打擾。”
松溪真人與杜元戎皆不敢收招退回,仍然你來我往死纏不休。
他哼了一聲繞著兩人轉了一圈,在上風處洩出一些無色無奧的粉末,迎風四散,飄入戰圈。
他突然一聲長笑,拔劍楔入重重劍影中,喝聲“開”!突從對面穿出。
“哎……”杜元戎向後飛退,臉色泛青,左手掩住小腹,扭頭狂奔。奔出十餘步外,“哇”一聲嘔出一口汙穢,幾乎跌倒,倒提著劍,狼狽地向樹林中奔去。
松溪真人也好不了多少,狼狽地向相反的樹林狂奔。
眾人大駭,不知所措。
四明怪客臉色大變,脫口叫:
“定是行疫使者的疫毒。”
方士廷向他招手,陰森森地叫:
“四明怪客,你出來,方某保證給你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你不要錯過了。”
四明怪客不得不出來,上前笑道:“方老弟,首先老朽向你道歉……”
“啐!你這是什麼話?”
“老弟……”
“你是不是怕死?”
“老朽縱橫江湖數十年,什麼都伯,就是不怕死……”
“那你就少廢話。”
“老弟,老朽先……”
“閉嘴!”
“請聽……”
“我不要聽,方某隻記得令徒不斷屠殺在下的朋友,不斷追殺在下於江湖;只記得你在江南與令徒窮追不捨,迫在下跳下數十丈探淵逃命。”
“那是一時誤會……”
“公孫老狗,你到底拔不拔劍?”
“你冷靜……”
“你是不是要在拳掌上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