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無光,玻璃上也全是裂紋。這玻璃挺貴的,賓館換不起了。
走進賓館大門,裡面的大廳裡更暗,賓館也不點什麼燈,只有天花板上還有兩盞節能燈亮著,照得人臉發藍,像活鬼似地。賓館的大廳一定有前臺的,前臺是純松木打造的,不過時間太長了。上面磨得油光程亮,後面坐個服務員,四十多歲的大嬸級服務員,根本不抬頭,在專心地織毛衣。
“咳。”林成功走到前臺,還咳了兩聲。
沒想到,大嬸服務員還是沒理他,手上織毛衣織得很快很熟練,毛衣織得跟毛褲似的。這才九月初。她織毛衣給鬼穿嗎?
“咳咳。喂……喂喂……小姐……不是。女士……咳。大嬸……”林成功喊裡面那位服務員。一聲比一聲大。
人家大嬸服務員還是沒理他。只顧著專心織毛衣還是毛褲地。林成功無語了。沒想到這賓館窮成這樣。請個前臺服務員還是聾子。
“什麼地方啊。經理……經理……有人嗎?有有有。人人人。嗎嗎嗎?”林成功報怨兩句。乾脆扯著脖子喊了起來。
“咣啷!”突然。一把房門鑰匙被扔在前臺上。那位大嬸服務員仍然沒抬頭。“308。一個小時五塊錢。一天三十。一個月四百。不用身份證。隨便帶小姐。”大嬸像背課文似地。非常流利。
“嗯?”林成功愣住了。瞪著前臺上那把鑰匙。“你不是聾子?”
“說什麼呢?誰告訴你我是聾子。你才是聾子呢?你們全家都是聾子!”大嬸服務員終於抬頭了。狠狠地白了林成功一眼。
“好吧,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們經理呢?讓他出來見我。”林成功鬱悶地扶著前臺,看來這賓館不黃是真不行了。
“什麼經理?你不住房間?”大嬸服務員聞言呆了呆。
“住你這裡?我非得什麼病不可。少廢話,趕緊叫你們經理出來,我有生意和他談。”林成功現在已經很好耐心了,倒退兩個月,別說這小地方,紫荊花賓館那是四星級的,總經理還要向林成功行禮。
“談什麼生意?”大嬸服務員總算是把她的寶貝毛衣放下來,然後站起身,很不耐煩地問林成功。
“什麼生意你能做主嗎?”林成功連看都不願意看她。
“我就是經理。”
“你是經理我也……啊?你是經理?”林成功的下巴差點砸到地板下,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在懷疑這位大嬸服務員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我就是經理啊,我叫姜淑蘭。78年參加工作,80年到市供銷社,88年到市商業局,94年函授進修,哦,對了,我是大學文憑,98年調到這裡做經理,一直到現在,要不要看看賓館的營業執照?”好傢伙,這位親愛的大嬸把自己的簡歷都說了一遍。
“行了行了!”林成功急忙揮手打斷她的話,要不然她保不齊能把自己地家譜都背下來,“我相信你是經理了,不過……姓姜是以?姜經理,你怎麼在前臺這裡坐著?”
“經理就不能在這裡坐著嗎?***,上個月前臺服務員死了,又招不到人,我就來這裡頂班唄!”姜淑蘭絲毫不以為忤。
“前臺服務員死了?唉,人生無常啊!”想到一個花季少女,最起碼也是漂亮少婦就這麼死了,林成功還嘆了口氣。
“沒事,是喜喪,她終年8歲,腦血栓死的。”
“卟咚!”林成功一時沒站住腳,差點癱在前臺上。
這是一個多麼有個性地賓館,它要是不黃,林成功寧可去自殺,那也太沒天理了。林成功勉強穩住身子,擠出一絲笑容。
“姜經理,我想和你談談,關於你這家賓館的事,我聽到你在市交通之聲電臺播的廣告了。”
“談賓館的事?”姜淑蘭一臉疑容,上下重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