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君正要開口說進去的時候,一個碧發藍眼的外國男子就端著一杯紅酒,自認為走得很是有型地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停在了許曼君她們的面前。
許曼君見了,不動聲色地斜瞥了一下嘴,還在心裡自顧自地翻了個白眼表示鄙視他,但也沒打算理他,直接就拉起還看著海的陸南萱的手就要往甲板下一層的方向走去。
陸南萱看到這情景,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心裡倒是覺得這可以成為調劑生活的一個小插曲。
搭訕而已,在浪漫的法蘭西多年,她見的異域的公子少爺還能少不成,可是哪個不是吃癟了。
陸南萱還是默默感嘆了一番這個不知道哪來的洋人的可嘉的勇氣,他一都沒看到她臉上一直都是冷冷的沒有半點笑容的表情,二是他沒眼色沒點心機還敢來她面前。
許曼君看到陸南萱輕輕撥開了自己的手之後,卻是很不客氣的轉過臉去偷偷笑了一下。
她可是見識過陸南萱那整人的本事,她從來都是‘來者不拒’,但可惜來者都被反調戲,被她整蠱了一番。
那個前來想搭訕的洋人當然是自動忽視了許曼君,眼睛直盯著陸南萱。
“這為媚裡的小節,逆好,喔叫皮特,很告心忍是逆。布,不,布吉島我又庸行之倒逆的明子馬?”說完他那雙藍眼睛還一眨一眨地閃著等陸南萱的回答,還搖了搖手中的紅酒在裝模作樣。
陸南萱覺得這真是她見過的最虛偽的外國男子了,不會說中文就別說,她絕對不會笑他。可是說出來也不知道在瞎掰著什麼話,讓人生出想一腳踹他下海的衝動。
除了他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是些什麼話!他自創的嗎?什麼是媚裡?美麗?小節?節他個頭!許曼君在一旁聽著就直接笑場了,得到了陸南萱的一個白眼,也引來了男子的好奇的眼光。
陸南萱覺得自己想要整人,可是語言不通,也沒什麼好交流的了,實在是無趣得緊,於是她直接留給男子一個冷冷的sorry就拉起許曼君頭也不回地繞過他走了。
許曼君則還是好奇地回過頭瞄了一眼,那個男子是擰著眉頭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研究著自己搭訕失敗的原因。
經過這麼一個有點小小戲劇化的插曲,兩人之間剛剛的那種冷場的局面也很快緩和了下來。
她們離開了甲板之後,走到了郵輪的法國餐廳準備點餐吃飯,可是在吃飯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小事情。
設在郵輪北面靠海方向的法蘭西餐廳,裡面的裝潢以及留聲機放的音樂或者是選單中的菜式都充滿了濃濃的法蘭西式的異域風情。
陸南萱每次一踏進來就覺得自己可以忘記很多的煩心事。本來它沒有什麼魅力,可是隱藏其中的魔力卻只有陸南萱自己的心懂。
她在法蘭西留學多年,品味也算是很挑的,但是對於這個郵輪裡特別設定的小餐廳,她卻無法再滿意了,最大的感覺就是溫馨,彷彿她又親自去到了久別的當常客的香榭餐廳。
她差不多每天都拉著許曼君來這裡用餐,就算不想吃飯,她也想來這裡享受一下那留聲機放出來的法國風情的歌曲,那樣她喧雜的心才會更加平靜。
在法蘭西,圍繞在陸南萱身邊的很多都是一些她不願意深交的人,也許是因為她有著孤傲的性子,她的朋友也不算多。
每次覺得心裡不舒服的時候,她不會願意說出來,憋著憋著覺得很難受的話就只好跑去街角的咖啡廳或者是香榭餐廳喝咖啡吃東西讓自己安靜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平時不經意間想做的事情就成了一種很難改掉的習慣。
可一旦去到上海,也許她再也無法找到類似這般風格的法蘭西餐廳了,她算是在拼命留住最後的回憶吧。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