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淳陽一眼,聲音冷淡:“無論她死沒死都是薛某認定的妻子,薛某曾經承諾過這一生只娶她一妻,死後同一墓穴,自當信守諾言,絕無更改。”
淳陽聞言氣得臉色都扭曲了,她上前一把拉住了薛行衣的馬韁,仰首看著薛行衣倔強地道:“我不許!我淳陽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過!回宮之後我就請求父皇下旨賜婚,你敢違抗我父皇的旨意?”
薛行衣並沒有因為淳陽這一番話而色變,他看都不再看淳陽一眼,垂眸道:“公主所言甚是,薛某確實不敢抗旨。不過薛某已有髮妻,公主要是自甘為妾就請自便。”
淳陽聞言愣住了,似是沒聽明白:“為妾?”
薛行衣卻是沒有再說話,只是狠狠一扯馬韁,輕喝了一聲,駕著馬離去。淳陽一時沒有防備,差點被帶得往前撲倒在地。好在蘭姑姑及時趕來一把扶住了淳陽公主。
蘭姑姑看著狼狽的公主。又看了看薛行衣絕塵而去的背影,狠狠地道:“這薛公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探花郎,卻對公主如此無禮。等回宮之後奴婢一定稟明德妃娘娘,讓她好看……”
不想蘭姑姑的話還未說完,淳陽公主轉身就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蘭姑姑白皙的臉龐上立即就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指印。
淳陽公主看著蘭姑姑。一字一句地冷冷地道:“他好不好不是你有資格置喙的!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對我母妃提起半個字,就別怨我心狠!”
蘭姑姑震驚地看著一臉陰沉的淳陽公主。嚇得臉色發白,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淳陽沒有再看蘭姑姑一眼,轉身就回了太白樓。蘭姑姑咬了咬唇,捂著自己的臉跟了上前。
太白樓的花廳裡。擇徒之事已經塵埃落定了,邱先生看著李恆滿臉是笑,意味深長。其他人則是忍不住搖頭嘆息。
八皇子忍不住冷哼道:“邱先生選了這麼一個徒弟。就不怕自己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嗎?”
邱先生笑道:“徒弟學不好自然是老師的錯,老夫的所謂英明若是這麼容易就被毀了。那就說明本身就不是一個好老師。”
五皇子和六皇子都神色複雜地看向一臉不情不願的李恆。
雅間裡,元湘終於有機會問賀林晚那隻鳥兒為何會飛回來的問題,雅間裡的其他人也都饒有興致地看著賀林晚,等她解惑。
賀林晚笑了笑,指著那架琴琴身上的圖案道:“原因在這裡。”
幾人聞言便都圍上來看。
元漸摸著下巴道:“這雕刻倒是很雅緻,不過也僅僅是雅緻罷了,瞧著不像是名家所制啊。”名家制的琴一般都會留下落款,品鑑這門學問還是元漸從趙家當鋪的掌櫃那裡學到的。
賀林晚道:“關鍵是在這雕刻的內容上。”
元湘仔細偏頭看了看:“這上面刻的的一些人物,有人彈琴,有人吹簫鼓瑟,還有一個跳舞的女子,這些畫倒是惟妙惟肖的。”
賀林晚頷首:“這些樂師,他們彈奏的就是《霓裳舞衣曲》中的第一疊。”
元淳看了看琴身上的雕刻驚訝地問道:“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賀林晚聞言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跟元淳解釋。
一旁李毓卻是看了賀林晚一眼,懶懶地道:“這世上有人精通音律,也熟悉幾乎所有常見的樂器,所以僅僅憑著彈奏之人手指的動作就能猜出來他們在彈的是哪一首曲子。”
幾人聞言驚訝地看向賀林晚。
元漸不可置通道:“這麼厲害?”
元淳想了想:“我想起來前朝好像也有這樣的典故,有個畫家看一幅樂宴圖就猜出了他們當時所奏的樂曲,賀妹妹想必也是如此。”
賀林晚並不覺得自己厲害,其實剛剛若是六皇子仔細觀察,說不定也能瞧出來,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