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爹最好了,最好最好最好!”
陸潯頹然的坐在那裡,等人真的死了,他做的那些壞事兒也都開始消匿無蹤,而那些好則是開始慢慢的升騰。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與二叔的關係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是一個人,並不是一個機器,二叔死了,他心裡難受的不能自持,但是卻又清楚的知道,正是因為他的見死不救,正是因為他,謝安妮才打死了二叔。其實就算是謝安妮沒有這麼做又如何呢?就算是謝安妮沒有這樣做,他一樣會殺了二叔,毫不遲疑的殺了二叔。
想到此,他揉了一把臉,覺得自己真是鱷魚的眼淚,沒有謝安妮,他也會殺了二叔。
現在謝安妮殺了人,他倒是不用親自動手了。
他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淒涼又嘲諷。
“二叔,二叔。”陸潯輕聲的喚著,好似他還活著一般。
陸林有些擔心,勸道:“少帥,二爺已經去了,人死不能復生,您要節哀啊!我想如若二爺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您傷了身子。”
陸潯抬頭看陸林,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究竟是如何,現在不過都是演戲罷了。
真情還是假意,他自己竟是都不清楚了。
他有些倉皇的起身,竟是搖晃了一下,陸林立時扶住他,道:“少帥,您要顧及自己的身體啊。”
陸潯道:“將人帶回去吧,另外,拆掉這裡的炸彈。”
他彷彿一下子被人抽乾了,整個人都特別的憔悴。
“少帥,您……”不等說完,叫了起來:“少帥!”
陸潯突然就倒了下去,整個人昏了過去。
……
陸潯足足睡了一天,等他醒來,就看悠之正坐在他的身邊,他一愣,以為是做夢,再次閉上了眼睛,悠之輕聲道:“你都醒了還要繼續睡麼?”
聲音輕柔裡帶著些許的關心,陸潯知曉這並不是夢,總算是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悠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你來了?”
悠之恩了一聲,起身為他倒了一杯水,就要扶他起來喝水,陸潯搖搖頭,自己坐了起來,他道:“我沒事。”
聲音有些沙啞。
悠之看他將水一口喝下,又將杯子放好,待到重新坐到床邊,一下子就被陸潯擁在了懷裡,陸潯似乎有些難受,他將頭埋在悠之的頸項間,整個人十分的落寞。
悠之並不多說什麼,這個時候不管說多少話都是蒼白的,她只想這樣好好的抱著他,安撫他。
陸潯從未如此脆弱過,並不是身體如何,而是精神,整個人都特別沒有精神。
“二叔死了。”
悠之頷首,她已經知曉這件事兒了。
“有些事情,總歸不能如我們想的那般事事順心,既然做了,或者說,既然已經有了這樣一個結果,我們多說更多都是沒有意義的。”
道理陸潯是明白的,只是難免心裡不好受,他輕聲道:“我覺得自己真是鱷魚的眼淚,有些鄙視這樣的自己。”
陸潯如此,悠之跟著難受,她輕輕的親在了他的臉頰,道:“我曉得你的為難,也許我說這個話有些冷血,但是你二叔既然都沒有把你當成自己的親人,你現在做的,不過也都是正常人會做出的反擊罷了。有這樣一個機會,你二叔會放過你麼?”
陸潯內心是清楚的,不會!
二叔是不會放過他的,最後的時候,其實是他給二叔的一個機會,如果二叔後悔了,那麼他想,也許他會相信二叔的,最起碼他不會這樣決絕,他會給二叔一個機會。但是現在結果不是這樣,二叔並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他甚至沒有想過,按照他的性格怎麼會一個人孤身前往,二叔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他以為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