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臊!”宋予喬無奈地看著他們,“而且顧總是我頂頭上司,我可不敢高攀,別開玩笑了!小心我回去就被炒魷魚了!”
“顧總才捨不得炒掉你呢,你說是不是,顧總?”
顧池撫了撫額,淡笑不語。
宋予喬又跟他們瞎扯了一陣,才結束這個話題,只是不經意一轉頭,正好對上程璟然沉黑的眼眸。
她和他坐得比較遠,他不說話她甚至都忘了這個桌上還有他,只是忽然的一對視,獨屬於他的壓迫感便迎面襲來。
宋予喬垂下眼,繼續吃東西。
偶爾抬頭,餘光還是能看到他沉默的身影。他端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不說話也不吃菜,只是機械地重複著倒酒喝酒的動作,好像從始至終就沒有停過。
他的手特別漂亮,握著高腳杯更是與眾不同的優雅,只是這一刻看起來,卻格外冷冽。
宋予喬仍然只是喝著橙汁,印象裡,她只有四年前喝過一次酒。真的是一瓶接一瓶,又苦又澀的啤酒,她自我折磨一樣地往胃裡灌。
那滋味並不好受,她甚至覺得自己會突發性休克死掉,但她沉溺於那短暫的麻痺,那陌生的感覺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盡情地揮霍著自己的絕望和崩潰。
那是記憶裡唯一一次放縱,差點真的因此死掉。
在醫院裡醒過來之後,她媽宋美蘭劈頭蓋臉罵了她一頓,把她說的一無是處,甚至恍惚覺得醒過來就是一個錯誤。
但自此之後,她再也沒有喝過超過一杯的酒,那種凜冽辛辣的味道,已經在記憶裡漸漸遙遠。
借酒消愁,不過是愁更愁。
☆、痛嗎?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說話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大家終於將注意力放到了程璟然身上。
宋予喬也理所當然地看向他,他對於這種引人注目的方式似乎很不耐,皺了皺眉,放下手裡的酒杯,拿出手機看了眼。
英挺的長眉皺得更厲害了,宋予喬見他接起來,喊了句:“媽。”
大家徹底安靜下來,無不是好奇地看著他,一雙兩雙眼睛瞪得圓溜溜,迫切地想打探點什麼。
程璟然抬眸掃了大家一眼,推開椅子站起來就往外走,可是聽筒裡的聲音卻格外清晰地傳出來。
“今天江小姐的父母打電話過來了,問你們訂婚的事情,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他的腳步一頓,身後傳來了陣陣抽氣的聲音。
大家捂著嘴驚訝地交頭接耳,看看他然後看看江琳。
程璟然忽地回頭,面色極冷地盯著江琳,這視線持續了好幾秒才收回,似是不著痕跡地朝宋予喬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才大步走出去繼續講電話了。
宋予喬繼續喝著橙汁,無甚所謂地看著大家炸開鍋,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
只是無論大家怎麼問,江琳都是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只淡笑著搖頭,像是害羞又像是故作神秘,恰到好處地激發了所有人的熱情。大家甚至責怪齊江不夠意思,瞞著他們不說還拿話忽悠他們,齊江對此百口莫辯,一頓憋屈。
宋予喬放下杯子,跟顧池說了聲:“我去趟洗手間。”
她施施然出門,穿過迴廊,直達最裡頭的女洗手間。洗了個手,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還是個小姑娘的模樣,圓圓的眼睛,小巧的臉蛋,由於長時間的宅女生活,她的面板白的近乎剔透。
美有千姿百態,不知道她這樣算不算一種?
宋予喬看向門口的位置,如果她猜的沒錯,程璟然應該在門外。
她又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還是圓圓的眼睛,卻再不像從前那樣清澈而單純了。她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淡然地走了出去。剛出門口,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