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然說以前都是她追逐著他的腳步,其實這麼說是不對的,她怎麼可能追得上他,在看似她付出更多的背後,其實都是他在遷就著她。
繁亂的思緒終於在這一刻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說辭,中間疑點重重,那她選擇只相信自己。
宋予喬走到公交站,重新搭上公交,不是回家,而是朝著醫院的方向。
她的包裡放著江琳給她寄的那份手術記錄,這才是她回來的主要目的。
她不想再被動下去,這一次,她想拿回主動權。無關她愛不愛他,她更願意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
☆、線索
到達醫院後,宋予喬直接去婦產科找當時的主治醫師,結果被告知該醫生兩年前就辭職去美國進修了,具體現在在哪就職他們也不清楚。
美國。這麼遠,天大地大,她上哪去找?
宋予喬捏著報告單,又去了B超室,報告上的醫生簽名她根本看不懂,只能一個個去問,幸好當時值班的醫生還在。
宋予喬又調出一張江琳的照片給她看,問:“您還記得這個人嗎?2010年8月份的時候,她來您這做過B超檢查,您看,這是您當時開的檢查報告單。”
醫生拿著泛黃的報告單看了看,點頭:“確實是我做的,只是時間太久的,我記不大清了,有什麼事嗎?”
“她當時是一個人來的嗎?有沒有人陪她一起?或者,她有沒有提過,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每天做那麼多B超,都是進來做了就走,沒什麼太大的印象。”
宋予喬失望地收回報告,道了聲謝謝後就離開了。
她在醫院後院裡找了個位子坐下,今天的風有些涼,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眼前都是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他們在這裡散步透氣,或者跟親人坐在一邊聊天,草坪上也有好幾個孩子在踢球,氣氛輕鬆到讓人以為是在郊外野炊。
但病人終歸是病人,他們的臉色異於常人,有些甚至只能坐在輪椅上,誰也不知道明天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麼。
宋予喬深吸口氣,打起精神,至少上帝對她還是偏愛的。她拿出包裡的手術記錄看了看,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就是上面的手術護士。
她剛才在婦產科護士站也問了,這名護士還在,只是這幾年一直在手術室工作,沒調到病房這邊來。
宋予喬沒法去手術室,只能等她出來,她要了該護士的電話號碼,一般十二點半會下手術,她想約她聊一聊。
十二點四十的時候,順利地打通了她的電話,護士說她正換了衣服,準備去食堂吃飯。
宋予喬抓緊時機,跟她說:“我有些事想找您打聽一下,這樣吧,您過來找我,我就在後花園裡,然後我們一起出去吃,不會耽誤您很長時間的。”
“你要打聽什麼事?”護士有些戒備地問著。
“就是以前我一個朋友在您這邊做過一個流產手術,我想問一下她的情況,不會涉及太多其他的東西。”
“那好吧,我不確定我還記不記得。”
“沒事,就當吃個飯也成。”宋予喬高興得掛了電話,在原地走來走去,似乎一刻也等不及了。
和護士匯合後,宋予喬請她去附近的私房菜館吃飯,自知有求於人,宋予喬表現得十分大方,護士也沒跟她客氣。
兩人點了兩葷兩素和一鍋雞湯,菜還沒上來,護士就主動問道:“你想知道哪些情況,有她當時的病歷嗎?”
“有一份手術記錄。”宋予喬把記錄遞過去。
“江琳……”護士沉思著,呢喃了一遍她的名字。
宋予喬把照片遞過去給她看:“這個就是她,您有印象嗎?”
“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