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兒子見狀就跪在自己娘跟前:“娘,陸媽媽說的有理,您要真嫌胡媽媽不好,打了這麼幾板子也差不多了,再把她攆出去,以後就清靜了。”
清靜了,周氏瞧著自己兒子:“原來是你在背後教著他們,難怪一個個都不肯聽我話了。兒啊,你要曉得,我們現在已是孤兒寡母,無依無靠,若連下人都不肯聽話,那我們,還能做什麼?”
“娘既然曉得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那為何還要這樣做?娘,兒讀書時,聽先生講過所謂暴秦,還說……”
啪地一聲,暴怒的周氏打了兒子一巴掌,她兒子從出生之後就沒捱過巴掌,此刻見自己的娘打自己,登時用手捂住臉愣在那裡。周氏打了兒子,又覺心疼,哭著道:“你只曉得這些,你難道不曉得,不曉得……”
說著周氏就用手撫住胸口,雙眼往上翻,竟暈了過去。見她暈過去,本來打人的也就不打,陸婆子起身扶住周氏,喚兩個丫鬟把周氏趕緊扶進裡面去。
胡婆子這才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對陸婆子道:“陸嫂子,今兒你能救的我這命,可是明兒只怕又不中用了!”
說著胡婆子就大哭起來,陸婆子也掉了幾滴淚,看向一邊呆立著的周氏兒子。這孩子捱了一巴掌,心中不知有多少驚濤駭浪,見胡陸兩人瞧著自己,這孩子忙道:“陸媽媽,你放心,我會勸著我娘!”
瞧來這孩子還算知道好歹,陸婆子嘆一聲才道:“哥兒,二爺沒了,這家,只有你一個男人,你啊,千萬要勸著二奶奶些,不然,你也瞧見了!”
容二爺為什麼死的,周氏為何去了廣州那麼些日子,雖瞞著這孩子,可他也曉得一些風聲,聽到陸婆子的話就垂下眼:“是,陸媽媽的話我知道了!”
這家裡,總算還有個腦子清楚的,陸婆子又說了幾句,也就離開這邊。
聽陸婆子講了周氏所為,嫣然不由嘆氣:“倒沒想到侄兒腦子還清楚些,也不知道像誰?”陸婆子不由笑了笑:“其實二爺初來時候,也是個好心人,不過後來……”說了這麼一句陸婆子就頓住:“俗話說,娶妻不賢,遺禍三代!”
這是把事都推到周氏身上,嫣然不大讚同地搖頭:“也不能這麼說,二哥生前,也十分貪婪,若是少貪心些,少自作聰明些,也不會落的如此下場。說來說去,是本心就不好,被人一挑才會如此!”
“你說的是呢!”容畦已經掀起簾子走進來,靠在門邊對嫣然道:“我仔細想了想,侄兒這邊,若在他娘身邊久了,難免也會學的些不好的習氣,倒不如送去書院讀書,離的遠了,又有好先生教導,慢慢也就好了!”
“你這主意倒不錯,不過,你去說只怕會被人趕出來!”容畦被妻子潑了冷水也不在意:“無妨,請親家太太去說就是!”
周太太聽的自己女兒所為,又是狠狠地嘆了口氣,再聽到嫣然出的主意,把孩子送去書院讀書,免得跟在周氏身邊,到時和周氏一樣固執,那周氏才叫老景淒涼。
周太太聽的嫣然的話就掉下淚來:“三奶奶,果真你是個忠厚人,若是別個,還巴不得瞧熱鬧呢!”
“並非我為人忠厚,只是說句親家太太你不愛聽的話,畢竟都姓容,若真有那麼一日,對我們,也並不是多有好處!”
以後這房真的落魄,旁人說起,不會說容家的恩怨,只會說,叔叔為揚州富商,侄兒卻流落街頭,這等不收拾族人的叔叔,想來做生意也不過就是奸商。況且容四爺現在仕途順利,若是周氏兒子以後窮極了,借了容四爺名頭在外胡作非為,那又是一個大隱患,倒不如把他送去讀書,免得受周氏影響。
周太太聽的嫣然這話,眼裡的淚越發掉的兇了:“我女兒,但凡有你一絲半點的想的遠,也就不會落到這等境地!”這些都是後話,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