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嬸久久不語,鄭三叔直等到茶都涼了,也沒把茶喝完,這些話,只能是自己安慰自己了。且等以後吧。
嫣然進到家門,陸婆子就迎上前來報:“奶奶,昨晚三爺和舅爺喝了差不多半晚上,怎麼勸都不肯歇下,天快亮的時候,兩邊都醉了。不好挪動,只有放在椅上給他們蓋上被子。”
嫣然不由微微搖頭,想都知道二哥和丈夫昨晚定會喝醉的,一個是勸,另一個是心裡不大痛快。好好的日子,怎會過成現在這樣?嫣然快步走到容畦和鄭二哥喝酒的那間屋子,一推開門就聞到好大一股沖天的酒味。
見嫣然用帕子遮一下口鼻,陸婆子又道:“原本想把三爺和舅爺都挪動出去好打掃,可……”嫣然擺手,示意陸婆子不要再說話,只是緩步走進屋子。
此時天色正明,一輪紅日已經躍上半空,陽光照進屋裡,正正照在鄭二哥臉上。自己的二哥,是個多麼英俊的男子。看著他的眼耳口鼻,嫣然有些自豪地想,接著又是一聲輕嘆,若不是二哥生的這樣英俊,也不會面臨這樣大的麻煩。
嫣然讓丫鬟們把殘羹連著桌子一起抬出去,又讓她們打來熱水,絞了熱手巾,給鄭二哥和容畦挨個擦臉。
手巾才放到鄭二哥臉上,鄭二哥就睜開眼,看見面前的嫣然,鄭二哥的眼眨一眨:“是嫣然啊,我還以為……”
“哥哥你酒醒了?”嫣然見鄭二哥睜開眼,就把熱手巾遞給他,讓他自己擦著。走到容畦旁邊給容畦擦著臉,也是手巾一放到容畦臉上,容畦就睜開眼,等瞧見面前的人是妻子,容畦就繼續放心睡去。
這讓嫣然笑了笑,回頭問鄭二哥:“你和他,是不是在外面應酬時候,都不敢喝多?”
“不但不敢喝多,就算是卻不過面子,被人灌多了,也要留著一絲清明,等回到自己屋裡,才敢徹底睡下,不然的話……”
鄭二哥把手巾丟進盆裡,順口和嫣然說著,說到後面鄭二哥突然頓住,嫣然曉得他在想事,沉默一會兒才道:“二哥是想說,那日你並不是被擄走的?”
“嫣然,我是個膽小鬼,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怕失去。可是現在,就變成一團糟!”鄭二哥喃喃自語,嫣然上前輕輕地拍拍他的肩:“二哥,我不能說那個女子和爹孃在你心裡,孰輕孰重,可我現在覺得,少了哪一邊你都不開心不快樂。”
鄭二哥抬起頭,陽光之下,他的容貌依舊那樣俊美:“是啊,嫣然,這個問題在我心裡已經很多年了,讓哪邊傷心我都捨不得。可是,偏偏就是他們,逼著我在選。”接著鄭二哥搖頭:“不,不,不是逼我在選,是我自己,我自己造成的。”
能聽得出就算到了現在,自己二哥都在維護那個愛麗絲,嫣然不由輕嘆一聲。他們兄妹的對話讓容畦醒了,不過容畦沒睜開眼,只是含糊地在那道:“嫣然,你別管這麼多,我會和二哥一起去澳門的。”
容畦這個決定並不出嫣然意料,她只看著丈夫沒有說話。容畦的手在空中舞動一下,準確地找到妻子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就道:“也不是隻為了二哥,也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們以後!”
“我明白,這件事,我勸不下來。”既然丈夫已經做了決定,嫣然也就不再反對。容畦的眼這才睜開看著妻子:“岳父岳母那邊,也許以後還會遷怒我,到時,還要你多陪伴開解。”
“我知道!”嫣然的回答永遠都是這樣,這讓鄭二哥也有些抱歉地看著妹妹:“對不起,嫣然,我……”
“沒什麼對不住的,你妹夫他也不止為了你。”嫣然語氣還是那樣平靜,鄭二哥坐直身子,也許,用不了多久,爹孃就能明白過來?一想到這個,鄭二哥就開始憧憬。
容畦和鄭二哥因昨夜多喝了酒,今日也就各自歇息。等容畦醒來時候,窗外火紅一片,已經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