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有些紅,故意驚訝地道:“小姑這是怎麼了?可是丫頭們伺候的不好,她們伺候的不好,告訴管事的,攆出去,尋好的再給小姑使就是,和她們生什麼氣?”
“這個家裡,哪有正經管事的?”周氏這話,正好戳中容玉致的心,再加上這會兒,正好脾氣上頭,因此口不擇言起來。這讓周氏一笑,和容玉致進房後才道:“小姑,你曉得我是個直性子的。有什麼說什麼的,你方才那句,也中了我的心事。按說人家家裡沒了太太的也常有的,要不就是續娶一個,或者從兒媳們挑一個出來掌管中饋,這才是有規有距的。不過呢,這話我做侄媳婦的不好說罷了。”
容老爺的打算人人都曉得,容老爺自然也不會做那種讓侄媳婦掌家,以後不好處理的事。至於容玉致那時候還小,容老爺又心疼她,更不會讓她管理家務。
“那些俗事,誰愛管誰管去。”容玉致端茶在手,懶懶地道。
“那是,我們小姑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兒,哪能讓那些庶務,沾染了我們小姑呢。只是這樣一來,倒不如把朱姨娘扶正了,好明明白白管家。”周氏的話像給容玉致開啟了一扇窗。對啊,朱姨娘對自己這樣,不就是想扶正嗎?到時一扶了正,她心願遂了,那自己的心願也就遂了。
想著容玉致就恨不得立時去和朱姨娘說,答應去說服容老爺扶正朱姨娘,而朱姨娘,也要幫忙說服容老爺,許自己嫁給心上人。見容玉致面上浮出興奮神色,周氏在心裡罵容玉致一聲草包,接著才狀做關心的道:“小姑這些日子,是不是格外的心煩氣躁?”
容玉致不能說出心事,也只有點頭,周氏笑一笑才道:“按說,這些日子,也該秋燥了,不過我聽觀音庵那位庵主說了,她說有些婦人懷孕,肚裡的孩子會衝撞這家裡人,會讓家裡人無故心煩氣躁。”
話只能說一半,讓容玉致自己去想就是,果然容玉致的眉頭已經皺緊,周氏也就和容玉致說了幾句閒話,起身告辭。周氏雖離了容玉致的院子,卻在不遠處一棵樹後坐著,裝做在那看景。果然不一會兒就見容玉致帶著人出來,周氏給丫鬟使個眼色,丫鬟會意,遠遠跟著容玉致。
“奶奶,大小姐果真是去瞧朱姨娘了。”得到自己意料中的答案,周氏不由一笑:“我們走吧,我今兒還沒睡午覺呢,乏的很。”丫鬟扶著周氏離開,腦中還轉不過來彎,什麼時候,大小姐和朱姨娘這麼好了?
“扶正?大小姐,你該曉得,我並不是為了這件事。”聽容玉致說出來意,朱姨娘不由淡淡一笑。容玉致見自己的好意並不被朱姨娘接受,不由急了:“朱姨娘,我這一輩子,也只有這點心事,為了心願能夠達成,我願意去說服爹爹。”
說著容玉致作勢就要跪下,朱姨娘伸手把她拉起來:“你這孩子,算起來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雖不敢說把你當我自個孩子看,可也心裡疼你。這件事,老爺早就不許了,你也別去和他說,免得壞了你們父女之情。”
“那,姨娘為何?”容玉致眼裡又有淚,朱姨娘慈愛地拍拍她的手:“我啊,不過是不忍有情人分開罷了。”朱姨娘這番話,頓時引來容玉致的感激,她低低地道:“說來慚愧,我一直以為姨娘不過是為了討好我才……”
“容我說句託大的話,討好大小姐,又有什麼意思呢?那些金銀,老爺給我的很不少。至於名分,我爹孃都已過世,兄弟們都不來往了,這個名分差池,沒了也就沒了。真等到那一日,我不過是去建個庵堂,在裡面修行罷了。”
朱姨娘的話更讓容玉致臉紅:“果真是我想岔了。好姨娘,以後我一定不那樣想你。”
拿捏容玉致對朱姨娘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她笑的更加慈愛:“都和你說過了,我不過是不忍有情人分開罷了。”容玉致又感激地說了幾句,本打算告辭,想起周氏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