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閒能見到的。”春娟一點也不大疙瘩地回絕了陳管家。陳管家還不想走,春娟就笑著道:“我們姑娘說了,管家您若是不肯走呢,就說,當日全賴府上三爺心細,把一場災禍彌於無形,現在,不過是回報一二。”
話都說到這份上,陳管家多等無益,也就拿了楚姑娘的賞銀,回去覆命。
“她真這樣說?”容老爺聽的陳管家回來說了備細,連續問了三遍。陳管家都應了,接著陳管家才道:“若照這樣說,只怕楚姑娘對三爺,有個什麼,不然的話……”
“老三生的俏,人又老實忠厚,要真被看上了也平常事。到時也不過是他房裡添上一個妾罷了。”容老爺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說了這麼一句也就撂開,若真是男女情愛的事,楚姑娘向自家賣個好,以後不管是楚姑娘要進門,還是她要說的別人進門,容老爺都不會反對。
陳管家應是才道:“想來也不會是楚姑娘,她是不能再嫁的,也不知道我們三爺,這是被誰看上了。”
“不管是誰,這也是好事,不是壞事。你下去吧。”容老爺想到以後,面上笑容有些欣喜,這線,是一條條搭上去的,人長的好就是有這個好處。遙想自己當年,只有二三十歲的時候,不也有玉郎美稱?
容老爺摸一下臉上的鬍子,現在不行了,那麼多年過去了,連鬍子都是白的,所謂玉郎,也要換給小一輩們。
陳管家退出,既然沒有別的事,也就準備回家,離後門還有一點路,背後就傳來喊聲:“陳大叔,且等一等。”陳管家聽的聲音耳熟,回頭瞧見是秋紅,停下腳步道:“秋紅,你不去伺候三奶奶,在這叫我做什麼?”
“陳大叔,三奶奶吩咐我去廚房拿東西,我瞧見你,想起問問,那位楚姑娘可收下銀子了?”陳管家幾十歲的人了,秋紅這一問,陳管家就曉得這是嫣然的意思,自然不會隱瞞:“那位楚姑娘說,不過一點小事,無需掛懷。還說,”說著陳管家就住口,這件事,按說關係到容畦,該和三奶奶賣個好,可若是直說了,這女人歡喜丈夫納妾的少,到時三奶奶吃醋從中作梗,到時老爺定會不歡喜,那可怎麼辦?
“陳大叔,楚姑娘還說什麼?”秋紅見陳管家頓住不說,自然要問個究竟,陳管家想了又想這才開口:“楚姑娘說,若非當日三爺心細,當日就要釀成大禍,今日,只是回報罷了。”這樣說的含糊,秋紅的眉皺了皺,陳管家也就道:“這事也就這樣,秋紅,你趕緊去廚房取東西吧。”
秋紅哎了一聲去廚房晃了圈,也就回去給嫣然報信。
聽的秋紅說完,嫣然的手在桌上敲了敲,陳管家定是沒有把話說完。三爺,自己的丈夫。嫣然的手在桌上頓住,就對秋蘭道:“取筆墨來,我要給你們三爺寫信。”
秋蘭應是,取來筆墨。嫣然拿著筆在那躊躇一會兒,這才落筆。
“當鋪一事,全賴楚氏解圍,她言此事本是謝你。此等大恩,君當如何為報。”容畦收到妻子的信,家書總是珍貴的,開啟信瞧了瞧,除了和平常一樣說做了什麼,兒子已經會坐會爬之外,就是這樣突兀的一句。
妻子的心事啊,全落在這麼一句上了。容畦想了想,也就提筆寫了回信。於卿盟誓,絕無二人,更無捨身相報之舉。卿當珍重,桂花香飄,離人回鄉。寫著,容畦唇邊就有笑,寫好回書,密密封了,命人立即送回揚州。
小廝聽了吩咐就有些遲疑:“爺不是還有七八日就回揚州了,何需寫信,直接回去就好。”容畦搖頭:“不一樣的。”
小廝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應是,走出去尋人把信送回揚州。容畦瞧著小廝離去,推開窗,此時大雨方過,帝都的天呈現一種如水洗過的藍,藍的有些透明。別人的心,自己管不著,可是自己的心,容畦是清楚知道的,只有妻子一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