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髮,眼角有了皺紋,也可以一起含笑坐在這裡,看日升日落,看世間滄桑。
容畦眼裡的笑容也沒有變,悄悄地握住了妻子的手,和妻子相視而笑。能得你偕老,我很歡喜。
馨姐兒更聽不懂這些,已經蹦跳著跑進屋裡去找弟弟玩了。
新媳婦進門,依例第二日要會下親。嫣然夫妻第二日又帶了兒女們去鄭家,在堂上陪著鄭三叔夫妻說笑。鄭三嬸今日已完全沒有了昨日偶爾露出的難受,畢竟很多事情,既然斷了,那就徹底斷了。
鄭三叔抱了小外孫,在那和他一問一答地說著只有他們兩個才懂的話。容畦和嫣然偶爾插幾句嘴,根哥兒從來都是個老成孩子,只是規矩坐在那裡。嫣然曉得自己兒子在想什麼,拍一下他的手。
根哥兒唇邊已經抿出一個小酒窩出來:“娘,兒子還是……”
“還是覺得讀書最好?可是你難道不懂,讀書知道道理之後,沒把道理用上那也等於是白讀。”嫣然的話讓根哥兒的眉皺的越發緊了。
容畦也擔心兒子太愛讀書,雖說愛讀書是件好事,可是變成死讀書那就不成了。因此容畦順著妻子的話對兒子道:“你再這樣,我啊,就不讓你去學堂了!”
不讓自己去學堂,這可不成。根哥兒正待表示反對,丫鬟已經在門邊道:“三爺三奶奶來了。”於是鄭三叔急忙把外孫放下,和鄭三嬸一起莊重坐好。
看到爹孃這樣,嫣然很想笑,可那笑還是沒露出來,三個兒子,這還是頭一個能在第二日早上過來給他們敬茶行禮的呢。
鄭小弟夫妻已經並肩走進來,鄭小弟今日和昨日有些不同,似乎面上有一種旁人難以察覺的喜氣。他媳婦孃家姓曲,看著也是個端莊秀氣的姑娘。跟著鄭小弟上前拜見了鄭三嬸夫婦,又轉過去拜見姐姐姐夫。
平輩不好受大禮,那頭還沒磕下去,嫣然就扶著曲氏的胳膊:“起來吧。這家以後,就要靠你們撐著了。”曲氏早曉得自己這位大姑子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因此並不覺得這話逾矩,只輕聲應是。
“姐姐,你就放心了,我是真的大人了,不再是孩子了!”鄭小弟也在旁邊挺起胸脯向嫣然保證。
嫣然不由勾唇一笑,看了眼自己的弟弟,鄭小弟和曲氏相視一笑,兩人眼中似有情意在流動。瞧見這樣坐在上方的鄭三嬸越發歡喜:“一家子就是要這樣才好,這樣才好!”
曲氏原本有些緊張的心也開始慢慢放下,原本要嫁過來時,曲先生還特地叮囑女兒,雖說鄭小弟是讀書人,可是鄭家的底細人人都知道,侯府下人出身。
要女兒嫁過去後不要感到委屈,也不要因為鄭家現在的日子過的好就覺得自家不如鄭家。橫豎記得是明媒正娶過來的,要上孝公婆,下撫兒女。
類似的囑咐曲氏聽了好幾耳朵,別的不怕,就怕自己公婆畢竟當過那麼幾十年的下人,到時會不會性子和別人不一樣。此刻見婆婆笑的歡暢,想著昨晚丈夫也是溫柔的,曲氏雖嫁過來才一日,覺得這一家子是那樣極好相處的人,因此也只微笑不說話。
鄭家人少,今日也沒請別的親戚來,說過了話,鄭三叔就帶了兒子女婿和根哥兒去外頭坐著說話。堂上只剩得嫣然和鄭三嬸還有曲氏,鄭三嬸這才招呼曲氏:“過來我這邊坐。我們家裡,沒那麼大的規矩,當年你祖婆婆還活著時候,也從沒讓我日日站著服侍。今兒啊,我也不擺什麼婆婆架子!”
曲氏應是後坐到鄭三嬸旁邊,鄭三嬸拉過兒媳的手,真是越瞧越喜歡,嫣然已經笑著道:“娘這是初次做婆婆,真是歡喜的話都不能說出!”
“我也是……”曲氏原本想說自己也是初次做兒媳,說出頭三個字就覺得這不對勁,急忙把話嚥下,一張臉已經紅了。鄭三嬸拍著兒媳的手:“這一家子說話,難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