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笑著接下她的白眼,伸手從她的發頂撫摸到她三寸長的馬尾,欣慰地嘆了句:“頭髮終於長長了”
左妃愣了愣,扭頭仰著看向他,笑問道:“待我長髮及腰,將軍歸來可好?”,說著她在自己腰間比劃了下,一臉期待地看著李不凡。
“是這個位置嗎?”,李不凡半蹲下。身,手指落在左妃扶腰的手,抬眼看向她說道:“好,我答應你。”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裡面的承若很重。
兩年時間,要在邊塞建立起一支強軍,將焱軍堵死在塞外,雖然這個任務很艱鉅,但是李不凡應下了。
其實左妃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李不凡會突然變得這麼深沉,她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眼,問起另一件事:“胭脂鋪的案子審完了嗎?”
這時候念安剛好端著果盤子回來,切成小份規整地擺在盤中,色澤鮮亮果肉飽滿,左妃頓時就有了食慾,捻起一瓣便吃了起來。
見他們聊起了正事,念安很自覺地退下,並帶走了院中一眾僕人。
“已經審完了,所以最近我都不會外出了,留在家裡陪你”,李不凡伸出腳將方凳朝她的方向勾近些,重新坐在她身邊。
左妃朝他看了過來,這重點不對好嗎?她關心的是案情啊!
可惜她嘴裡佔著水果,開不了口,只能乾瞪眼,然後加快咀嚼。
左妃好不容易騰出了嘴,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李不凡手裡的帕子貼了上唇,他還邊擦責備道:“吃這麼急幹嗎,又沒人跟你搶。”
氣得左妃雙腮一鼓兩眼圓瞪,撇開了臉。
李不凡笑樂出聲,不再逗她,慢條斯理地收了帕子,講起了案子:“劉家胭脂鋪在京中代代相傳已有百年曆史,卻在三年前換了掌櫃,也就是那日你所見的劉娘子。”
“她本名並不姓劉,只是為了接管胭脂鋪才易名改姓,也是自那時起,胭脂鋪開始出售冷香丸。”
“這冷香丸,據說服食之後會令人精神亢奮飄飄欲仙,於是胭脂鋪便假稱它是房。事藥丸,引誘那些想要爭寵的官家妾室買回去給自己相公用。”
“但事實上,冷香丸算是種毒。物,久之服用便會產生依賴,一旦毒。癮發作就會痛苦不堪,所以那些染上冷香丸的人,就不得不派出後府女眷,定期前往胭脂鋪購買冷香丸。”
左妃驚歎連連。
但她知道李不凡還隱瞞了很多事。
“劉娘子究竟是什麼人?那戶真正的劉家人去哪了?”,左妃一針見血地問道。
既是百年胭脂鋪,又是世代相傳,在這個祖先就是天,祖業就是命的古代,劉家胭脂鋪怎麼可能輕易地就易了主?
李不凡的面色果然滯了滯,在左妃一臉探究,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下,無奈妥協:“她是焱國細作,那戶劉家人,三年前就已經遇害。”
這個答案左妃並不意外,她點了點頭繼續問:“那她的上峰你們找到了嗎?”,說完又擔心李不凡問她什麼上峰,左妃連忙補充道:“就是與她接頭的大人物,或者說,她是直接受誰指示的?”
然而這回輪到李不凡意外了,左妃的思維,感覺很強大啊。
一個禪院長大的尼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見識?
“是一個化名叫青嵐的男子,此人行事極為謹慎,每次都是差人送信,極少與她見面,劉娘子對他也知之不多,只說了年紀大概三十五上下,文質彬彬像個讀書人。”
說了跟沒說一個樣,汴京城裡,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滿大街都是。
“那那些信現在……”,左妃下意識地接話,問了一半又頓住,猜測道:“啊,肯定都已經銷燬了吧?”
李不凡點點頭,沒再言語了,看著左妃一副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