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得了騰飛得了阮卿卿?就算沒人提出來,我怕阮卿卿走投無路也會這樣做,你也說了,她已經知道徐鳳英是她親生母親,她那個人本來就重情……”褚喬林悶悶說。
“你覺得,眼下的局面我該怎麼做?放手,不報仇了。”黎俊柏反問。
“那如果。”褚喬林咬牙,艱難地問:“如果阮卿卿用自己做籌碼,跟人聯姻,到頭來,你既沒弄垮騰飛,又失去她呢?”
這個可能性很大,雖然潭濤和衛成功那裡被他巧妙地用合作關係抽光了資金,可還有別的大鱷,比如肖強生。
黎俊柏握手機的手緊了緊,沉聲說:“如果這樣,我只能提前送阮績民進大牢了,試問,豪門世家的兒子誰會娶一個強…奸犯的女兒?”
“行,你有數就可以,約定時間到了,我走了。”褚喬林嘆了口氣。
站在黎俊柏身邊,褚喬林像影子,也或許,阮卿卿眼裡只看得到黎俊柏,坐在咖啡館玻璃窗前,看到停了車走過來的褚喬林一身英式風格新款西服,英格蘭風情的貴族紳士格調在步履中滲出時,阮卿卿有些愣神。
“以往沒注意,原來你長得真帥。”她笑道,站起來和褚喬林握手。
“受寵若驚。”褚喬林微笑著握住阮卿卿伸過來的手,稍停了停才放開。
阮卿卿有些意外,印象裡,褚喬林似乎和衛旒一樣,風流倜儻縱情肆意,很少有這麼一板一眼的時候。
“我知道你約我出來的目的。”褚喬林沒坐,茶水也不喝,站著說話,“我勸你置身事外不要管,俊柏佈局天衣無縫,騰飛就算有資金注入,也只是垂死掙扎。”
態度分明,沒有轉圜餘地。
怎麼置身事外,那是她親爹親媽,阮卿卿苦笑了一下,她本來就不是善言詞的人,褚喬林又拒絕得徹底,除了低聲說“謝謝,耽誤你時間了”,再無其他言語。
褚喬林走了,其實這一趟,他不必來的,直接就在電話拒絕就可以了。
咖啡熱氣騰騰,杯壁暖熱,心卻越來越涼,阮卿卿深埋下頭,呼吸也儘量放輕,像是怕驚醒了什麼似。
手中的咖啡涼了,室內開著空調,氣溫不低,指尖仍冷冰冰沒有溫度,阮卿卿擱了杯子,抬頭想喊服務生買單,嘴唇張開霎地又頓住。
黎俊柏坐在前面的桌位上,正定定望著她,也不知來了多久了。
他怎麼在這裡?偶遇?還是?
是了,褚喬林和他那麼要好,想必來跟自己見面前跟他透過電話。
阮卿卿覺得自己像跳樑小醜。
從來不會抽出紙鈔後壓在杯子下面顧自離開一副大款作派,這會兒,阮卿卿不想開口說話喊服務生過來了,抽了兩張粉紅票子壓到咖啡杯下,無視黎俊柏注視的目光,也沒跟他打招呼,平靜地出了咖啡館。
鎮定的只有表面,下臺階時,一個不留神就踩空了。
“卿卿……”背後一聲驚叫,黎俊柏從咖啡館裡衝了出來。
還是遲了,阮卿卿整個人摔倒地上。
“怎麼樣?扭傷腳了沒?”他抱扶起她,視線上下檢視,眸色焦灼急切。
“多謝黎先生。”阮卿卿淡淡說,推開他的扶持,看也不看他,一瘸一拐,緩緩往停車位走去。
斜陽將她的身影拖得很長,失真變形,黎俊柏感到恐懼、驚惶、害怕。
他怕失去她,更怕她自殘,自輕,自賤。
“卿卿。”他喊道,快步跟了過去,不想隱瞞了。
“黎先生有什麼事?”阮卿卿淡淡問,明淨清澈的大眼靜靜看他。
黎俊柏看著她黑潤的眼珠子,忽然就失去說出來的勇氣,真相是什麼其實不重要,既然不可能在一起,由得她恨他怨他,對她來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