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聞嶼野於起床之後目送李溯上班之後,並沒有再回到地下室。
隨著對環境的熟悉,他逐漸放鬆了警惕,一直在李溯面前維持的那份乖覺也慢慢出現了一絲裂縫。
他在李溯離開之後,偷偷學李溯的樣子給自己磨了咖啡豆,給自己沖泡了一杯咖啡,顯然以他現在的腸胃還並不能和喝這個,而且說不定對他的睡眠狀況也會有影響。
不過咖啡的味道並不合聞嶼野的心意,他被苦得皺起來臉,然後再也忍受不住那樣「噗」得一口吐了出來,光潔的地板上瞬間一片咖啡漬。
他的咖啡豆磨的也過多了,沖泡的時候沒有用完,於是他又把咖啡豆磨成的粉倒出來,可是那臺機器他還很不會擺弄,倒出來的時候動作大了點,咖啡粉也灑到了地上。
直至此刻他都沒有表現出來如何的慌亂,許是李溯不在的緣故,他可能以為他做的這一切都不會被發現。
他蹲下來,把咖啡粉推到他吐出來的咖啡液上,然後咖啡粉吸收掉那片汙漬之後,他把地上的咖啡粉捧起來,到院子裡,把手裡的那些咖啡粉鋪在了跟它顏色相近的土壤上。
他回去之後把那塊地板用紙巾擦了乾淨,一切都整潔乾淨。
如果不是有監控,或許晚上回來的李溯確實是發現不了他這些小動作。
做完這些的聞嶼野又回到沙發上把玩偶熊也抱到了客廳正對著庭院的落地窗前,他摟抱著那個陳舊的玩偶熊,然後偏了偏頭跟它說話:「puppy,你喜歡我們的新家嗎?」
他在沒人的時候會跟他的玩偶熊說話!
他還從來沒有跟李溯哪次說過這樣長的句子。
李溯此刻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並未察覺到的不悅:「羅芩真的是很不負責任,這都是給他嬌慣溺愛出來的什麼臭毛病!」
他的視線從螢幕上移開,落到在沙發上躺著的何可解身上,覺得他的說法很不能說服李溯:「他自己說的最喜歡我,難道說他在我面前不夠放鬆愉悅,沒有強烈的表達欲?」
何可解卻並不認為這很不好理解:「他應該是很沒有安全感吧,再怎麼說在他那裡你們也不過是剛認識兩個多月的人,而且在他發情期的時候你在研究院又表現的對他那麼毫不在乎,他懇求你不要走的時候你也沒什麼猶豫,他那時候腦子雖然說不太清醒,但是總不至於沒有感覺或者對這件事沒有記憶。」
何可解這時候坐起身來,目光落到窗外的某處,然後又重新收回來對上李溯的視線:「你有試過在一間三十平米左右的玻璃罩子裡生活近一千天嗎,他每天能夠移動的步數都很少,相比起來,你給他擴建出來的地下室在他眼裡應該是跟地下城堡差不多的存在吧。」
「而且,你是不是有點過於投入了,就是太把他那句最喜歡當回事了。」何可解將手中的那本書重新放回到李溯辦公室的書架上:「那說不定只是對你的一種變相的討好,怕你再把他送回研究院之類的,你們剛剛相處兩個多月,你大部分之間還都不在家,他一天能見你幾個小時,他現在世界觀都不完整,要他現在突然就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了,對著你毫無保留的敞開心扉了,那未免也太著急,不現實了。」
「可是我們偶然在研究院撞見的那一次,他就說他要我做他的alpha……」
這樣的辯解變得有些蒼白無力,就好像李溯非要證明什麼似的。
「雖然我知道將那次描繪成一見鍾情來說更符合你心中滿意的答案一點,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一見鍾情裡是不是還有資訊素加持的成分。」
李溯也緊跟著反駁:「不可能,我當時貼著阻隔貼,而且……」
而且什麼呢,李溯突然頓住不說了,他很快的就反應過來了什麼,何可解說的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