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襬在風中飄揚。
“奎宿,你在做什麼?!”白虎神君右手捂著胸口,仰頭看向奎宿,眼中盡是不可置信。那個一直笑得很好看的孩子,怎麼會對自己出手?是怪自己之前對白煙給他服用護魂丹微有頗詞而記恨了麼?
可是,可是他怎麼可以這個時候出手?如果是對自己不滿。他認,可是,畢方為了取出獨墨的魂魄正是虛弱的時候。剛才那看似簡單的一掌,只有硬生生受了的他們才知道這裡面是蘊含了多少的威力!及時是他,也被他這一掌震出了內傷,更何況是虛弱的畢方?
“神君,對不起。”奎宿伸手攏了攏自己散在胸前的紫發,唇角的笑容依舊,就好像他不是在道歉,只是在問好。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餘光睨到身旁的畢方,白虎神君胸間的怒氣愈盛。
奎宿的視線順著白虎神君的目光落在畢方身上,豔麗的紅衫在金色的落葉中鋪散開來,一頭耀眼的藍髮遮著他蒼白的容顏,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
呵,看來是真的傷得不輕啊。
看著畢方毫無動靜地躺在那裡,奎宿的心情愈加的輕鬆起來。布了這麼久的網,終於把這條大魚給收了。
“你說話啊!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輕輕用手推了推畢方,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白虎神君的心沉了沉,望向奎宿的琥珀色眼中漸漸被怒氣所籠罩。
“不為什麼。”風輕雲淡的四個字,奎宿淡淡一笑。右手一轉,一柄跳躍著紫光的長劍出現在手中,舉步緩緩向畢方走去。
“你!”白虎神君被奎宿那無所謂的態度氣得當場就吐了一口血出來,豔紅的血染在白色的長衫上,綻放出一朵嬌豔的花。
“父親!”見白虎神君吐血,正恍惚著的白煙瞬間清醒了過來,足尖輕輕一點,已經向著白虎神君躍過去。
“煙兒,別!”懷中突然一空,處在震驚中的朱羽才恍然地錯愕發生了什麼,看著那個飄然而去的白色身影,伸出手,手指卻與那一抹衣角錯過,竟是沒有拉住她。手指翻轉,想捏訣,卻被一股重力的風將人掃了出去。
重重地撞在樹幹上,一口鮮血脫口噴出,落在身前的落葉上,煞是醒目。
強忍著劇痛,朱羽支撐著站了起來,抬頭,轉而苦澀的一笑,笨丫頭,明知危險為何還要過去呢?
一對沒有情感的紫眸向朱羽掃來,奎宿豐潤的唇緩緩開啟,“不想死的話,就不要過來。”
“呵,難道你會放過我麼?”猩紅的赤眼諷刺地對上奎宿的紫眸,原先還不確定的一些事情在腦海中漸漸清晰。抓著樹幹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骨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得蒼白。
“也是。”奎宿莞爾一笑,以前看著溫柔的笑容此刻看來卻讓人覺得整顆心都涼了涼。他確實不會放過他,因為,他是個障礙,既然是障礙,那就要在他還沒成為威脅的時候就剷除了。
“如果是為了魂魄,我們給你,”冰冷的聲音自後方傳來,白煙跪在白虎神君的身旁,低著頭,長長的黑髮遮著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莫名的,奎宿的心裡微微一抽。
“但不要再傷人了。”雖然極力剋制著,但白煙的聲音還是帶著一絲明顯的顫抖。
“呵呵,我為何要聽你的?”奎宿左手環著胸,右手提著劍,似是看笑話般的眼神看著白煙。他布了這麼久的局,不就是為了將畢方徹底剷除的麼?又豈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改變主意?
“你不是為了魂魄麼?!”白煙幕的抬起頭,瞪向那抹紫色。
嘶。奎宿倒吸了一口冷氣,左手附上胸前,緊緊地拽著胸前的衣襟。
為什麼?為什麼看到那張佈滿淚水的小臉。他的心會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的疼痛?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