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光不會冒一點意外之險,他狂是狂了點,不可忘記他亦相當謹慎!”
伍桐思考了一會,頷首道:
“不惜,大哥說得有理……”
在鞍上移挪了點位置,紫千豪續道:
“我推斷,單光這廝將在那片生長著‘雀見草’的地段動手的可能性較大,那是一個適當之所!”
伍桐道:
“有什麼根據麼,大哥?”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因為那個地方正合了下手的條件,可以隱蔽,便於進退,且又能攻能守,假設是我,我也會選擇該地!”
若有所悟的點點頭,伍桐道:
“那麼,我們這就要準備了,大哥!”
紫千豪鎮定的道:
“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叫弟兄們留點神,到了時候我會與單光單個挑,如果單光還帶得有幫手,伍侗,就是你和蘇家兄弟們的事了!”
伍桐笑道:
“我曉得,大哥。”
一行人馬緩緩向前挺進,在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業已走出了那片伏崎嶇的荒地,馬頭一轉,經過一個小丘之後,前面的地形豁然開朗,但是,若然細看,便能發覺到不是來至平原沃野上了,這裡的地形所以看去遼闊,乃是再沒有什麼林丘山脊等地物遮擋著,只有一片遼廣的灰白色野草蔓蔓叢生,這片灰白色的野草頂端穗葉有些像鳥類的尾羽聳立著,穗葉上還長有淡淡的黑色圖紋如眼,秋風吹動,這片茫茫的,有大個人高的灰草便波浪似的層層擺顫,併發出一陣陣‘簌啦啦”的磨擦響聲來。彷彿是千萬只鳥雀聳立的尾羽在隨風搖動一般,煞是壯觀,自然,這即是“雀尾草”了,它密叢叢的生長在前面,一直延伸到極目所至的一令境蜒流水之邊,那條河流似是一柄不規則狀的寶劍,將這茂密叢生的“雀尾草”切斷於這一面,河水的對岸,連一根這種草的影子也看不見了,橫跨河中,有一道水造橋,橋連兩岸。從這裡可以隱隱望見橋身,至於遠處的山巒峰影,就更談渺得似是一幅潑墨山景般朦朦朧朧呢了……紫千豪遠遠一著,低嘆道:“這個地方我還沒有走過,看上去宛似平坦爽朗,遼闊平靜,其實最為險惡不過,在此地打埋伏實乃理想之至,伍侗,你說得對,的確有個三五千人隱身其中也不易察覺……”伍侗小聲道:“我們來的時候是從另一條路沿‘月後河’到達目的地,沒有穿越此處,三年前,苟二爺和我曾為了一宗買賣經此兩道,那時我們兩人便覺得這個地方十分不是路數,記得二爺他還說,若事先安排大隊人馬伏卡於此,包管可以襲著這片‘雀尾革’的掩護吃掉雙倍敵人,這次若非大哥交待要分開行走,我是說什麼也不會挑這條路的,我仍將選擇來時原道回山,就是你們走的那條道,沿河上去五里便可以向左岔朝回山的方向走……平靜的一笑,紫千豪道:“不要擔心,伍桐,在西陲地面,除了單光有這個膽量以外,我想別人不至於瘋狂到打上孤竹幫的主意,你別忘了,這是我們的地盤!”
舐舐暴出唇外的門牙,伍桐笑道:
“越是如此,大哥,我才怕栽不起跟斗哪!”
說著話,騎隊的先頭業已走進了茂盛蔓生的‘雀尾草’中間,這條土路,便境蜒在草叢裡,四周有大半人高的草梗就像一排排灰白色的牆壁,又像一波波起伏不息的波浪,人騎在馬上行於路中,只夠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來,移目凝視那一片灰茫茫、白蒼蒼的草穗,倒有幾分洶湧於浩渺水面中的感覺了……逐漸的,一列騎隊全進入這深幽草海的裡面了,只見青巾飛揚,人頭聳動,蠕蠕向前移挪,聽不見人們的說話聲,除了偶而響起的幾聲傷患者呻吟,便只有馬匹的噴鼻擊蹄聲融合著風吹草動的“籟啦啦”蕭瑟之音了……悄悄的,伍侗道:“大哥,你看姓單的會來麼?”
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