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任何焦點,忽然抬起手來牢牢攥住陸臻的衣領,低聲喃喃道:“寶貝兒,寶貝兒……”
“我在我在我在……”陸臻一疊聲應著,伸手墊到夏明朗脖子下面,讓他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夏明朗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固執地抬起插滿管子的手臂撫摸陸臻的臉頰。陸臻握住夏明朗的手指放到唇邊親吻,十指冰涼,掌心裡全是冷汗。陸臻只覺得心疼,把夏明朗的手指暖在掌心裡,小聲應和著:“我在的,隊長,你看,我一直在。”
夏明朗反手扣住陸臻的手腕,凝眸看了一會兒,彷彿嘆息似地低低唸誦道:“陸臻!”
這名字從喉嚨的深處發出來,猶如某種呻吟,悠長而纏綿。
陸臻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夏明朗喜歡叫他寶貝兒,尤其是做*愛的時候,總是一聲聲喊著,用那種飽含著慾望的暗啞的聲調;反倒是“陸臻”這個大名很少出口,偶爾陸臻犯了軸勁強烈要求,也要捧住臉細細地看清楚了才肯叫一聲。
陸臻一直嘲笑夏明朗這叫老流氓作風,甭管跟誰上床都是寶貝兒,確保萬無一失,從根本上斷絕了高*潮時喊錯名字的可能。夏明朗卻總是笑,拽拽的、囂張的、渾不吝的……滿不在乎地笑著。
然而,在這一刻,陸臻才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夏明朗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會在神志迷失的邊緣忘情地呼喊他。他把那個名字藏得那麼深,藏在心底最深處,只有在最安全時,才肯拿出來咀嚼回味。
“是我,隊長,陸臻在。”陸臻俯下身溫柔地親吻著夏明朗的額頭與嘴角,眼淚滴到夏明朗臉頰上,與汗水混合到一起。
方進覺得自己一定已經透明瞭,就像變魔術一樣,現在只有他可以看到夏明朗和陸臻,而他們看不見他。他就是一個完美的血袋與輸液架,除此以外,他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
然而,方進偷偷瞄了瞄,感覺眼睛裡熱辣辣的。
你得說,他們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噁心。方進心想,果然是我方進的兄弟,你看,連男人親男人這麼噁心的事兒,都幹得那麼理直氣壯……
“你們在哪兒?臻兒?你們在哪兒?”徐知著在頻道里呼叫。
方進瞧了陸臻一眼,感覺穆桂英現在全付心思都在男人身上,估計一時半會兒還顧不上掛帥,連忙代他回覆了:“我這一時說不清。你在哪兒?外面情況怎麼樣?”
“巴利維出動了不少人,正撒著網在搜,我們得趕緊撤。直升機已經到了。”徐知著的聲音有點喘,似乎在劇烈的運動中。
“現在?”方進看著手上的輸液袋,這一時半會兒的,夏明朗還真動不了。
“再等會兒,等他們的直升機沒油。”徐知著說道:“你們儘量接近河邊。”
“行。那你呢?”
徐知著輕輕一笑:“我去給他們加點料。”
方進站在這兒的角度看不到窗,心裡癢得很,蹭蹭地著想要移開幾步,陸臻一個嚴厲而無情的眼神過來,立馬又站定了。方進心想,他孃的,怎麼早年沒發現這小哥有這麼兇殘啊!
夏明朗已經清醒過來,半靠在陸臻懷裡調整呼吸,他體內有大量嗎啡,呼吸抑制作用強烈。現在這情況又沒條件吸氧,只能自己想辦法克服。
一些煙霧伴隨著刺臭的氣味從窗子裡飄進來,夏明朗皺了皺眉,開啟群通問道:“徐知著,你在燒什麼?”
“輪胎。我發現這裡有不少輪胎。”
朱旺沒有完整的垃圾回收制度,貧民窟裡自然什麼樣的廢品都會被人帶來再利用。
“嗯,別把房子都點了,影響不好。”夏明朗啞聲道。
徐知著似乎是愣了一下,回覆道:“明白。”
陸臻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