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向著下方緩緩行去。
這天山之巔常年冰雪覆蓋,滿山的雪皚滑不留足,毫無借力之處。尋常壯年即便是用了登山的繩索器具也難行寸步的雪山,就連是武林高手想要上下此雪山,也是要小心翼翼,藉著此山的地勢、高處,甚或需要使用手中的兵刃點刺地面借力滑行,方可安然下山。否則一不留神,就有摔下週邊懸崖,跌得個粉身碎骨之險。
而那人卻渾然毫不介意,更是看都不看腳底的冰雪和四處的懸崖,只是一襲青衣,大袖飄飄,腳步緩緩踏出,在那冰雪之上輕輕一點,身形即飄蕩出數丈之遠,然後再是降落到身前某處的雪地之中,再又慢吞吞的踏出另一隻腳步在雪地中一點一蕩,瞬間又飛出許遠。
此人一襲青衫映襯著四周白雪,猶如鬼魅一般,向那天池飄然而去。
眨眼工夫,此人已來到山腰處的天池,緩步走到湖畔的一塊巨石之前站住,但見那人乃是一個文士裝扮的老者,一頭白髮,身材幹瘦無比,行動遲緩,走路有氣沒力,老的都已經看不出年齡。
任誰見了都絕不會相信;這個仿若隨時隨地都會死去一般的老者;就是方才天山之巔飛下的人影。而卻又是這老者居然在這冰天雪地的寒冬之際;恰恰穿著這身單衣,任那山上凜冽透骨的寒風吹打在他那單薄而寬大的衣衫之上,在勁風中剌剌作響,毫不介意。
此老來到湖邊以後,繞著湖畔信步而行,像是有什麼心事似地,但卻又神色木然,雙目幾乎眯成一線,眼神也是全無精神,唯獨眉宇之間隱隱約約的透露著一股陰狠的戾氣。
驀然從遠處百丈之外傳來一聲嬰兒之啼哭,打破了湖邊的平靜,那老者的思緒立即被啼哭聲打斷。
那老者臉上剎那流露出一股無比陰狠的殺氣,那殺氣極為強烈,仿若整個天地也為之一暗,那嬰兒的撕心裂肺的哭聲也驀然為止一頓。
好像預感到有一股極大的危機待要降臨。那老者二話不說,立即循著那哭聲之處而去。也不見得有什麼動作,只是身形彷如被山風吹起的落葉,輕輕飄起,但又快的猶如鬼魅一般,毫無聲息的瞬間即來到了哭聲之處。
到得那一對嬰兒的近前,也不見他開口,但卻又傳來一股無比蒼老但卻又有氣無力,還有一絲尖細的嗓音說道:“哪裡來的野種,竟敢在此擾亂老夫的心思,真是該死”。說著伸出那乾枯無肉仿若鳥爪一般右掌向那襁褓緩緩的按去。。。。
只見那手掌緩緩的降落,在即將落到襁褓之上時,那老者的目光也隨之看到了襁褓內的兩個嬰兒的小臉上,目光驀然一定,手掌也突然定住。
老者輕輕的“咦”了一聲,口中說道:“這兩個小野種居然好像都是練武的上佳之才,殺了似乎可惜了。但不殺,卻又是擾了老夫的思緒,豈能輕易饒過”。
老者臉上陰睛不定。但卻是伸手輕輕的向襁褓內左邊的一個嬰兒腦袋摸了一會,隨之又在此嬰兒的頸部輕輕一按,跟著又是在肩上一提,口中“唔”了一聲說道:不錯,居然是絕佳的練武胚子。。。
老者臉色略略緩和,緊接著又向右邊的孩子摸去,片刻,這老頭又摸完了另一個嬰兒之後,居然站在在那裡愣了一會,才又喃喃的低嘆:兩個居然一模一樣,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練武胚子,像這樣的練武材料,是可遇不可求之事,常人就算找一輩子都未必能找到一個資質上佳之人,何況是這樣的絕佳之才,而且還是兩個。
唔,如若有我親自調教的話,二十年後即可成為當今武林的一代奇葩,再過二十年把他們調教成絕世高手也未嘗不可能啊!甚至可以成為我陰陽門重新殺回中原武林,血洗少林、武當,報仇雪恥,稱霸中原的赫赫戰將啊!
罷了、罷了、為了我乾坤聖教培植力量,為一統中原武林做準備,就收著兩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