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可放任,至於如何處置,牧青瑤尚未想好,暫時交給鐵浮屠看管。
安排好一切事宜,牧青瑤沒住在皇宮,與雲缺返回司天監。
等三天後登基大典結束,新的宮殿建好,牧青瑤才會入住皇宮。
路上,牧青瑤始終心事重重。
雲缺道:
“擔心無舌去找你爹告狀?”
牧青瑤輕輕點頭,道:
“無舌本該有功,結果落個雙臂盡失的下場,父王功過分明,這件事不會置之不理。”
雲缺道:
“你怕你爹去找學宮的麻煩,找齊靈珠去討個公道。”
牧青瑤道:
“以父王的為人,我覺得有這個可能,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
雲缺道:
“放心吧,你爹不可能去找學宮,更不會去找齊靈珠,我估計你爹聽到這個訊息,沒準還會高興呢。”
牧青瑤詫異道:
“父王向來重視手下兵將,無舌曾經是殷子受的老僕,與父王有著多年的交情,又是父王的心腹,如果不聞不問,豈不是寒了其他將領的心,落個冷血的罵名。”
雲缺道:
“朋友之間,本來就互相利用,你利用我的名,我利用你的利,你覬覦我的人脈,我貪圖你的地位,大家互相利用,這就是朋友,只有單純的利用而不互相算計,都算好兄弟了。”
雲缺的朋友之說,讓牧青瑤大開了一番眼界。
牧青瑤道:
“你和梅錢之間,也是這樣麼。”
雲缺道:
“當然了,我們不僅互相利用互相算計,還互相坑呢,所以我們是過命的露水朋友。”
牧青瑤狐疑道:
“又過命,又露水,你的說法互相矛盾。”
雲缺道:
“一點都不矛盾,正因為我和梅錢是同一類人,所以我們才能成為朋友,算計歸算計,該替朋友拼命的時候,我們毫不猶豫,你爹和無舌呢,他們會為了對方當真去拼命麼,他們根本不是同一類人,阜南王是梟雄,而無舌,是卑鄙小人。”
牧青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
“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父王最厭惡無舌那種冷血無情的小人。”
雲缺道:
“你爹是下棋之人,無舌是一枚最髒的棋子,這個棋子用完了,最好的辦法便是捏碎扔掉,如果我是阜南王,無舌這個人,無論有多大的功勞,最好結局都是埋在土裡。”
牧青瑤輕輕掐了下雲缺,嗔怪道:
“別亂說,我爹沒那麼無情的。”
雲缺道:
“我可沒亂說,如果你爹當真毫無保留的信任無舌,密函上就不會寫著無舌可信無需擔憂這幾個字,而是改為無舌忠心不二,留在皇宮保護你這位女帝。”
牧青瑤輕蹙秀眉,沉吟不語。
她瞭解父親,很清楚父親的任何習慣,如果父親當真對一個人毫無保留的信任,確實會如實說明,並且留在自己身邊當護衛。
既然父親的信上什麼也沒說,只有無舌可信這四個字,說明父親對無舌有所保留,並非完全信任。
想通了這一點,牧青瑤的秀眉舒展開來,開玩笑道:
“好像你比我還了解父王似的,說,你是不是圖謀不軌,想要當皇帝!”
雲缺委屈的道:
“陛下息怒,本王從來沒想過當皇帝,我只是單純的想睡皇帝而已。”
兩人同乘一車,車廂裡沒有外人,牧青瑤齜起小虎牙,撲在雲缺身上掐個不停。
馬車外的軍兵眼看著車廂晃個不停。
皇帝和王爺是不是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