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透著一些羊奶的腥氣和牛肉的檀味。那小姑娘端了一碗茶送過來,看著楚歌身上的衣服,頗為喜歡的模樣。
楚歌喝了口茶,這是遊牧民族特有的茶,楚歌喝了一口,倒是不習慣。“小妹妹,離這裡最近的城鎮有多遠?”楚歌放下碗問道。
小姑娘想了一下,“爹出門去城裡時,通常要三天才回來。”三天回來,那就是至少要一天的路程了。看了看一身有些髒亂的衣物,楚歌借了個地方,稍稍擦洗了一下,換上了一身衣物,依然是白色,只是衣袖衣領上用細緻的紅線勾勒出雲紋,素淨之餘也不單調。
不遠處傳來了喧譁聲,該是出去牧馬的人回來了。楚歌束好長髮,拿起包袱中一枝翠玉笛,握在手上,才出了帳篷。果然見幾個人趕著牛羊馬匹回來了,一群隊伍,浩浩蕩蕩,頗為壯觀。
待著牛羊進了圈,小姑娘已經撲向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男子懷中,“爹,你回來啦。”
男子身邊還有兩個年輕的少年,和兩個差不多年紀的男子,長得又幾分相像,應該是一家三兄弟了。羊圈那邊還有兩個婦人,該是他們的妻子。
幾人自然注意到了楚歌,木大嫂走了過來,“這是楚公子,路過這裡,要買一匹馬。”木大嫂解釋了一下楚歌的來意。
楚歌上前,“在下楚歌,三位大哥有禮了。”
“楚公子客氣。馬匹都在這裡,你自己挑。”木大哥有些拘謹,帶著楚歌到馬圈前。
楚歌看了看,隨手指了一匹棗紅色的馬,“那匹就好。請大哥幫我配上馬鞍。”
“好。公子放心。”木大哥應下。
在這裡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楚歌才離開。騎著馬慢悠悠的一路而去,草原遼闊的風光倒是看不膩的。離著這最近的是黎央的邊城,南相城。即使是在這春日,這裡還是有些寒冷,乾燥的氣息揮之不去,偶然的哀黃中有一點綠,比起滄越的花紅柳綠實在是淒涼了些。
騎著馬,身子搖搖晃晃,似乎要睡著了一般,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進了城。長街上行人不多,多是一些守城計程車兵在街上溜達。楚歌下了馬,牽著韁繩四處看著,尋找客棧休息。一身有些單薄的春衫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畢竟這裡的人還穿著薄棉襖。
坐在路邊一個茶館裡,楚歌點了一壺茶,看著夥計送來茶,楚歌開口詢問,“小哥,這城裡的客棧是在哪裡?”
“走過這街,轉個彎就有一個歸客居,是我們這邊最好的客棧。公子可以去那邊投宿。”夥計熱心回答,楚歌點頭,“多謝。”楚歌取了一個碎銀遞給夥計,當是給他的賞銀。
倒了茶,楚歌喝了幾口,有些澀,但還可以下嚥。抬頭看著茶館外的街道,不冷清也不熱鬧,這是屬於古城的一種肅殺之氣。
起身,楚歌放下茶錢,走了出來,剛牽了馬,就聽到長街上馬蹄聲響,五六騎從街上過來,馬蹄聲聲,卻不雜亂,這些馬都是訓練有數,應該是屬於軍隊的。
楚歌站在馬旁,馬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身姿,抬眼看向那些騎馬的人,領頭的是一個男子,黑衣白袍,白色駿馬,一身是生人勿近的冰冷和威嚴,像是叱吒沙場的將軍,更像是冰冷無情的一方霸主。讓人好奇的是他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個臉,只露出那薄而顯得無血色的唇和略顯清瘦卻輪廓分明的下巴,不懷疑,面具下的面容必然是讓人心動的俊美。
他身後的四個人倒是不稀奇,即使隱藏著氣息,可是那獨獨屬於侍衛的肅穆還是很清晰的。楚歌看著幾人經過了,才牽著馬往另一邊走去。
歸客居,即使是這裡最好的客棧,也是有些簡陋,勝在乾淨舒適。楚歌訂了房間,要了熱水,乾乾淨淨的將自己清洗了一遍,換了衣裳,將髒衣服交給客棧夥計去清洗,楚歌懶懶的靠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