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峰牙關內,雖然還很蕭條,但相比前幾日已緩和了很多,大街上偶有人行動。
雲笑已搬回了爹爹在峰牙關的宅子,一座不算大,但雅緻的房子,而她住這宅子最美的一座院子裡,門前有一條碧藍圓形清湖,清風拂細柳,柳絮飄飛,岸邊,花開鮮豔,暖洋洋的陽光,流瀉下來,一地的金色。
午後,雲笑搬了一張躺椅曬太陽,臉上蒙了一塊方巾,靜靜的享受著日光浴。
今日東秦和西涼軍作戰,而她坐在這裡等訊息,不知道怎麼樣了?
愜意溫暖的陽光使得它昏昏欲睡,思緒飄飄逸逸,不知不覺的想起這兩晚,說不出的高雅。
有時候她會有一種衝動,想揭開他的面具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容顏,可是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手便生生的縮了回來。
而且她知道,上次的西門鑰根本就是易容的,因為他似乎很恨太后和上官曜,又怎麼會輕易的以真面目示人,而她就在朦朧燈光下一邊鼓搗藥品,一邊偷望著他,大眼睛裡時而明亮瑩澈,時而霧氣氤氳。
對面的男子慵懶的聲音清潤的響起來。
“笑兒,想什麼呢?”
她一怔,不知做何反應,這是異世之中,第三個喚他笑兒的人,這名字從他的口中喚出來,帶著旋 ,清風曉月般的細雅,似乎滿室都是香味。
不過等到反應過來,她可沒好臉色給他。
“誰準你叫我了?”
“心,”這男人倒也乾脆,一整晚都維持一個姿勢,不知道累不累,雲笑憤憤的想著,一邊用力搗著藥,她已經攆了他很多次,無奈人家想聽不到,打又打不過他,下藥吧, 一來未必下得了,二來,她還沒下藥對付那西涼軍,怎能把這個有用的人給毒死了。
“笑兒。”
“嗯。”她不自覺的應了一聲,抬首,那男人笑得像狐狸,性唇的唇角勾起,優美的弧線劃過,不復那些冰寒嗜血,此刻的他安靜馥郁,好似綻放在午夜中的一朵睡蓮,恣意慵懶,恍若昏昏欲睡的睡仙,眼瞳微瞼,深幽的光芒中,隱著琉璃的清明,寒星的瑩亮。
雲笑抬眸掃了這樣子的他一眼,有一絲溫暖,瞪了他一眼,繼續做自己的事,不再理會他。
可是那男人不依不饒的繼續叫:“笑兒,笑兒,笑兒。。。。”
似乎想把這樣的名字鑲嵌到血肉之中,永生永世,就算有一日化為塵,化為土,也不想忘了這個名字。
可是這次終於激怒了雲笑這傢伙,噌的站起身,嗜血的揚了揚手的藥槌,揮舞著開口:“信不信我讓你說不出一句話。”
“笑兒像個刺蝟。”
這一次說完,他不待雲笑招呼,竟飄然而去,白光消逝,一室的餘香,雲笑氣恨恨的追到門口,哪裡還有人,門外,冷月皎皎,小湖好似罩了一層清紗,朦朧而婉約。
雲笑呲牙咧嘴的做了一番鬼動作,本來以為沒人看見,誰知暗處竟傳來一聲磁性的淺笑,著下是徹底的惹毛了她,不由得跳牆,對著某一個方向指手劃腳:“你個小人,下來,躲在暗處算什麼英雄好漢。”
說完有點無語,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他是世人口中嗜血成魔,殺人如麻的傢伙,怎麼會是好漢呢,好久也沒聽到一句話,清光之下,只見遠處,翻翹如雲的屋簷一角,一迎風而立的男子,墨髮如絲綢,在暗夜中飄逸飛舞,白袍撩起,優雅逼人,清絕的姿態,似乎不近紅塵,遺世之仙
雲笑呆愣愣的靠在廊柱之上,望著他悠然的拿出一支玉笛,輕湊到自己唇邊,笛音渺渺。婉轉清靈,恰似那一江春水向東流
雲笑正想得入神,忽然耳邊傳來氣籲喘喘的聲音,使得從冥思中回過神來,掀掉臉上的錦帕,望向一側,婉婉彎著腰喘氣,等到氣息順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