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恐龍睥睨,臉色僵硬,散漫地說:
“好、好吧……我帶這小子,去山洞裡談會兒心……你們隨意!”
懸崖上留下重劍人與金龍真君。梵剎天則帶阿爾傑去山洞等候。
他毫不懷疑,若是偷窺的話,那位老哥會像砍爆忒休斯一樣,把他砍成兩截。
“反正下個月,他就要在源世界露臉了。”梵剎天嘀咕,“不急在這一時!”
“前輩……”山洞裡,阿爾傑注視膝蓋上橫放的斬馬刀,迷茫地說:“我現在…該做什麼?”
“啊?”梵剎天心情不爽,目光冰冷,斜睨了一眼。
阿爾傑吞嚥唾沫,說道:“忒休斯死了…我一下子,不知道,將來要做什麼…”
他磨礪技藝,揮動斬馬刀,為的就是復仇,或是在復仇路上求死。
而現在,重劍人揹負起了他的理念,阿爾傑慶幸而又產生一絲迷茫。
“嗯……做什麼嗎?”梵剎天思忖著,摩挲下巴,“是個好問題。”
赤發男人目光深邃,像個人生導師,緩緩地,眼睛失去眼白,身上蒸騰血氣,咧開一絲猙獰的笑容:
“不如試著去砍爆魔物?就像重劍人和本大爺一樣!用你的斬馬刀,把魔物砍個稀巴爛!”
阿爾傑被這親切友善的笑容給震懾住了,訕訕地笑了笑,隨即目光閃爍。
和魔物對決嗎。
見到懸崖上那道偉岸的背影,我又怎麼能無動於衷啊……
梵剎天前輩說的沒錯,我也可以去“砍爆魔物”,成為調查組中的一員!
阿爾傑本就只有十四歲,正是活潑開朗的年紀,揚起陽光又稚氣的笑容:
“前輩!你很擅於開導人呢!”
猙獰森然的赤發男人,正對著空氣咻咻揮拳,與想象中的重劍人搏鬥,聽見阿爾傑的話,不由愣了一下。
開導……是什麼意思?我倒很擅長給別人腦袋開瓢……
懸崖外,真君已經見到男人頭盔下的樣貌。
重劍人戴上頭盔,跨上哈雷:
“那麼,真君,下次再會!”
中年人點頭。摩托疾馳的氣流,捲起他的黃色衣襬。
金龍真君摸了摸下巴,心悅誠服地點頭,厚著臉皮,自言自語:
“實力強,長得又很帥,嗯,和我年輕時有的一比!”
話音剛落,鏡片前的視野閃過無意義的片段,金龍真君微微一愣,嘀咕著搖了搖頭:
“這幅眼鏡該修了,總是放幻燈片……”
西海市,人們衝出避難所,衝上街道,陷入劫後餘生般的狂熱與沸騰。
人們吶喊著“重劍人”的名字,就像史詩裡傳頌著的,斬殺魔物的強大英雄。
少女筆直的大長腿半倚著紅色摩托,手臂搭在車把上,另一隻手舉起冒著熱氣的咖啡。
她旁觀著歡呼的人群,留意到小女孩與父母大聲的談笑,自己嘴角也牽起一絲弧度。
喬琳娜倚靠著摩托仰望,清澈紅瞳裡倒映出天際,高馬尾隨風搖晃。
結束了……重劍人,或者說林宵,戰勝了忒休斯。
不過,他答應過我的“特訓”,才正要開始。
眼前浮現暴雨中,男人疾馳趕來、斬殺大袞的場面,就像攔在雪崩前的寬闊背影——
你可以一直相信他,他甚至能一劍斬斷忒休斯的九個腦袋,強大、無畏、可靠。
喬琳娜端起熱咖啡,霧氣遮掩臉上的緋紅,低聲說:
“嘁……了不起的傢伙。”
咖啡店,這座西海市調查組基地,同樣討論著“重劍人”的名號。
幹員們臉上,寫滿對強者的敬畏與感激——他砍爆忒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