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詫異的目光當中，貝希摩斯越縮越小，從山般的體積逐漸縮成大象、河馬、老虎、狼。
最後，像只大型犬的貝希摩斯，頭頂長角，看向林宵。
林宵：“……”
完蛋，憋笑讓傷口開始疼了。
“你先變回去吧。”林宵沉聲說，“契約之後，你可以待在卡牌當中。或者，我安排你的住處。”
卡片會為居住其中的生靈開闢一片獨立空間。
像黑龍契約形成的卡片，內部空間就是‘世界樹’的形象，無論何種生命都能在‘世界樹’中尋到合適的居住地。
而在現實中，既然貝希摩斯已經甦醒，又與自己契約，已不方便再送回遺蹟。
帶回酒莊，讓路西法等魔神鎮著，是個不錯的選擇。
貝希摩斯瞪圓眼睛，心靈感應的聲音粗重沉悶：「住處？」
林宵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一個有很多你熟識者的住處。”
貝希摩斯滿頭霧水，但又打不過這個人類，不好發作。
直到現在祂還在納悶，一個人類，居然同時把我和利維坦壓制了？
雖然他是黑龍使者，又身懷魔神之力……但這還是讓貝希摩斯心情沉重。
世界變了，人類都能和神祇一較高下了！
逐漸地，貝希摩斯恢復成山般體型，仰望夜幕下的皓月，生出一絲悲傷。
被隕石砸的長角，到現在都還在疼呢！
荒涼的風拂過大漠，林宵轉頭看向瑪門，嚴肅地問：
“你考慮得如何？”
瑪門的胸膛留著大劍洞穿的血窟窿。“瑪格麗特”的臉頰愈加蒼白，風拂動她的馬尾辮，組長疲倦地笑了下：
“你不已經知道我的答案了嗎？”
組長上前，整理林宵浸染血液的白襯衫衣領，低聲自語道：
“你太溫柔了，林宵……溫柔到不去剝奪任何人。”
“毀滅我們，你能獲得更強大的權柄，但你沒有那樣做。”瑪門微笑，“不像個毀滅者，倒像個救世主。”
林宵沉默。
遊戲有很多種玩法，有的玩家選擇混亂殺戮，有的玩家選擇代入自己，這些都無可厚非。
比起毀滅世界的結局，林宵更願讓一切都回歸正軌。
如果這是溫柔……這可能是遊戲玩家對待這個世界的溫柔。
身軀逐漸覆蓋漆黑鎧甲，隔絕住瑪門撫摸臉頰的右手，頭盔下傳出鏗鏘如鐵的低沉嗓音：
“你的回答是？”
“我將臣服於你。”瑪門金色眼眸閃爍，“見證在末日前，拯救人類與舊世界的新王。”
“嗚——”
利維坦發出悠長鯨鳴，像是從九淵之下的深谷傳來的聲音，古老又神秘，在靜謐的沙漠中不斷迴盪。
沙漠中再度升起羊皮卷被火焰焚盡的微光，熄滅的星火隱沒在黑暗當中。
與此同時，林宵感到最後的兩種魔神之力，正湧向自己的火種。
轉移傷害的『貪婪之力』與破除萬法的『嫉妒之力』。
與之對應的『黃琥珀』與『綠翡翠』。
七塊象徵不同權柄的美麗寶石，在火種裡輝映出漂亮的光澤。
至此，自己終於成功契約七大罪魔神，成功集齊七種魔神之力。
林宵心道：“真是段漫長的旅程啊……”
自己成為人類首位聖域的訊息，目前尚未正式公佈。
但世界各國的至強者，勢必能感受到人類邊際拓寬時，那股無形的『震顫』。
旅行的下一站，會是中洲大陸，同時是『世界大賽』的舉辦地點。
“用聖域的實力，去打世界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