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灑血而死!
“少爺?少爺!”阿坤的聲音再次傳來,傅殘猛一晃頭,連忙道:“阿坤!你,現在馬上去練武場,把那邊的情況打聽清楚,然後來我房間!”
阿坤猛然抬頭,看向傅殘,只見他的表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凝重之中,彷彿又有一種決絕。
“是!少爺!”
傅殘緩緩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頹然坐在椅上,不知何時,汗水已打溼了衣襟。
他想到了很多東西,想到了前世的自己,想到的楚洛兒的生平。
她自小天資卓絕,乃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敗盡同輩,十六歲便跨入暗境。如果不出意外,她必是一代宗師,甚至可能是傅寒風式的強者,只是天妒英才,恰好就出了意外。
身患奇症,內力盡失,成為江湖人口中的不祥女人,二十四歲還未出嫁。但她堅強,她把松鶴爪法練得爐火純青,她把鏢局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已經夠坎坷了,卻又要面臨這樣的命運?
想到了自己終於苦盡甘來,卻又要承受另一種痛苦,而這種痛苦,彷彿比前世種種,愈加難以接受!
天已漆黑!屋外嘈雜不斷!
眾強者還在練武場,徹夜長談,當然不是談話,而是談判。
林家勢在必得,楚洛兒必將下嫁!
傅殘忽然猛喘粗氣,幾個大字忽然映入腦中——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若連楚洛兒都守護不了,還談什麼武學精進?就算活下去,此事也會成為畢生心魔,把自己活活卡死在強者之下!
他豁然站起身來!眼中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芒。
他緩緩走向牆邊的木櫃,一步一步,走的極慢!
接著,右手輕輕撫上扶手,猛然拉開櫃門,一個古老的劍匣,正靜靜躺在櫃中。
劍匣中,似有奇異的嘶鳴!
匣中有劍,劍鳴匣中!
傅殘屏住呼吸,緩緩開啟劍匣,一把古樸的長劍終於又重見天日!
他粗糙的右手輕輕撫摸著古老的劍鞘,撫摸著上面神秘的雕紋。
屋外的喧譁忽然停止,火光忽然熄滅,一切都在消失,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傅殘和劍。
接著,他驟然拔出長劍,只聽一聲清脆的顫鳴,這把三尺有餘的長劍已全完拔出!劍身暗淡無光,鏽跡斑斑,甚至佈滿青藍色的黴點。
它是這麼的普通,甚至破舊,但它絕不是一把平凡的兵器!
因為它曾飲過血!
因為它曾殺過人!
因為它曾跟隨過一個不平凡的主人。
傅殘靜靜地看著這把長劍,看著它古老的鏽跡,眼中透著奇異的光芒。
農曆七月十六,黃道吉日,宜出行、嫁娶、開業。
陽光明媚,微風習習。
練武場眾人早有倦意,林家家主林霄,臉上早有不耐之色,強行笑道:“楚鏢頭,該說的話我已說盡,你我兩家聯姻,大理便再無爭端,對西南江湖的和平也有極大的促進。今日豪雄齊聚,皆為見證林楚聯姻而來!”
楚鷹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道:“大風堂傅白景傅少主,你也是來見證聯姻的嗎?”
傅白景眉頭一皺,冷冷道:“我來喝茶。”
此話說的傲慢,楚鷹也不生氣,道:“這句話倒是曾經有個人也說過,也姓傅。”
“噢?”傅白景有些驚訝。
楚鷹面無表情道:“他的名字叫傅寒風,想必傅少主熟悉得很。”
“什麼!”傅白景臉色劇變,握著茶杯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一時間不再說話。
楚鷹不再看他,對著林霄道:“林家主,小女的情況大家也知道,身患奇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