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殘點了點頭,捻起一顆花生,兩指一撥,殼便脫落。
老道士重重出了口濁氣,像是吃飽喝足的樣子,道:“老哥,這小丫頭的父母呢?”
老頭神色一僵,乾笑道:“她父親啊!參軍去了。”
“母親呢?”
老婦臉色有些不好看,道:“跟人跑了。”
“令郎多長時間回來一次?”
“四年沒回來了。”
老道士愣道:“四年都沒回來,是不是死了?”
“道爺。。。”傅殘有些聽不過去了。
老頭沉默半晌,喝下杯中烈酒,嘆道:“死了。”
老道士道:“為國盡忠,是為烈士,世代免賦吧?”
老頭道:“不免。”
老道士剛要說話,傅殘連忙沉聲道:“道爺,別問了,你這嘴巴從來吐不出象牙來。”
老道士微微一笑,道:“小友,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村莊有些奇怪?”
“奇怪?”傅殘眉頭一皺,仔細回憶,忽然道:“很靜。”
“不錯,很靜。”老道士笑道:“老哥,你們這個村為什麼這麼靜?”
“因為人少。”
“為什麼人少?”
老頭嘆道:“因為男人都當兵去了,女人都跑了。”
老道士道:“等你們這一批老人逝世,這個村就快沒了吧?”
“是啊!整個村子,就那麼幾個孩子。我們老人一走,孩子自然也要離開了,這個村,當然就沒了。”
老道士道:“小友,這個村子位於洞庭湖岸,照理說應當富庶,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要沒了。”
傅殘皺眉道:“因為人沒了。”
“人為什麼沒了?”
“參軍,戰死。”
老道士笑道:“老哥,他們為什麼要去參軍呢?”
老婦嘆道:“誰也不想背井離鄉,遠赴戰場,朝廷來抓人,躲也躲不掉啊!”
老道士緩緩看向傅殘,道:“小友,明白了嗎?這就是眾生。”
傅殘沉默片刻,道:“道爺,你想表達的什麼?我不懂。”
“唉。。。該走了。。。。。。“老道士緩緩起身,道:“既然匪徒可能去而復返,你便留下吧!再住一段時間。”
吳姑娘一愣,剛要說話,忽然被道爺打斷:“住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他會回來。”
“他?誰?”
老道士瞪眼道:“還能是誰?我小友啊!”
“道爺你什麼意思?”
老道士不等傅殘說話,身影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傅殘看了幾人一眼,抱了抱拳,連忙追了出去。
吳姑娘看著傅殘,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深深嘆了口氣。
惠風和暢,道爺坐在村口柳樹之下,一臉笑意地看著傅殘緩緩走來。
傅殘道:“道爺,玩了這麼多把戲,該講點乾貨了吧!”
老道士道:“小友,這三年你步入江湖以來,過得如何?”
傅殘眉頭一皺,沉默半晌,道:“有時會高興,但大多時候都不太如意,但這可能和我遇到的事有關。”
老道士道:“那麼這個村子呢?”
“顯然過的不好。”
老道士緩緩躺下,看著天空,嘆道:“眾生,眾生是什麼?是苦。眾生皆苦。”
傅殘皺眉道:“這也算是和平年代,為什麼會這樣?”
老道士道:“昏君當道,奸佞橫行,哪有什麼和平不和平?你問我為什麼不直接滅去奇士府,但你又有沒有想過,奇士府的人從哪兒來的?”
“眾生?”
“不錯!就來自於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