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後,就拐過街角出發了。以前這裡應該是附近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人行道修得很寬,我和段可一路歪著頭欣賞商鋪的招牌,在高速路上走了好幾天,終於能找到一點城市的歸屬感了。
陽光照得人很懶散,甚至還能聽到鳥叫聲。有那麼一瞬間,我回家的*突然變得不那麼強烈了。
第十二章 故事
如果真要做個比較的話,上次在收費站和段可泡的泡麵,連這次的麵湯都趕不上。人果然是永遠不能被滿足的動物。
我吃完第一碗麵便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鍋裡的水沸騰著,段可正一臉愉悅地往自己碗裡夾著午餐肉。她還脫掉了不合身的、裹了一天的衣服,說是穿上礙著她動筷子了。那保安則表現得很平靜,看來他在這裡的伙食還非常不錯,可能是緊挨著超市的原因吧。他沒吃多少,便從沙發背後拿出好幾罐酒,分出兩罐給我。
我倆同時扣開一罐酒,重合的“撲哧”一聲顯得特別動聽。他舉起酒和我手裡的碰了碰,連喝幾口後對我們說:“忘了講,我叫王軍英,以前是當兵的,現在在這家超市做安保隊長。”
我仰起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帶來的冰涼不由讓我吸了口氣。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保安,還好剛才忍住了心裡計劃的過激行為,不然就攤大了。我緩了緩,對他說:“我叫婁厲,她是段可,我們以前是大學生,現在應該也算大學生吧。”段可在一旁邊咀嚼著嘴裡的東西邊點頭表示贊同,“感謝王叔的款待。”
王叔大笑一聲,又咕咚咕咚地喝起了酒,幾口就把剩下的喝了個精光。他扔掉空罐子,又開啟了一罐,笑著說:“很久沒有人和我喝酒了,我是說,很久沒和活人說過話了。”我苦笑著點頭,心說我能理解你這種找不到人說話的心情。
“看你們的樣子,像是走了很久的路啊。”王叔從鍋裡夾起一塊肉往嘴裡送,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們學校離這裡有多遠?”
段可嘴裡包著食物看向我,飛快眨動著眼睛,意思大概是她現在吃飯很忙,想讓我來回答這個問題。
“不算太遠,坐車的話很快,走路的話,就比較久了。”我回答王叔說,“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
“當真走過來的?”王叔好奇的問。
“還能怎麼辦,高速路堵死了。”我回答道。
“這個我知道,”王叔說,“你再講細一點。”
我端起易拉罐喝了一小口酒,王叔也點上一支菸準備聽我的回答。我接過他遞來的煙,用了大概三十個陳述句子把我從遭遇突變、走出校門、遇上段可最後到坐在他面前喝酒的經歷毫無保留的講了出來,
王叔抽完最後一口煙,將菸頭滅掉。沉默良久,他才開口道:“挺遠的,你們年輕人也不容易嘛。”我看到他有幾絲欽佩的神情,立即挺直了腰板附和說是啊是啊。
“你的學校那邊兒,也沒有活人了?”王叔又問道。
我搖頭,說:“應該是吧,跟這裡差不多。”
王叔嘆了口氣,臉上突然又露出笑容,對我們說:“我一直以為你倆是出來閒逛的小情侶呢。”
我和段可瞬間就僵住了正在夾菜的手,避開眼神不好意思再看向對方。幾秒後我們才尷尬地對他笑笑,忙說不是。這人果然是個老不正經,我明明就給他講明瞭我和段可的關係,他卻還要問出這樣尷尬的問題。但看他憨笑著的樣子,又不像是故意的。
為了緩和空氣中的尷尬,我把手裡的煙塞進嘴裡,點燃後問王叔道:“你呢,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王叔立即定格住臉上的笑容,迅速恢復了之前的嚴肅神情。他坐在沙發上,彎著腰十指對穿地握著手,一直盯著我看。我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心說雖然我剛才點菸問話的那個動作是挺帥的,但也不至於這